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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舞会（第1页）

二舞会徐三见包厢里多了一个长袍马褂的中年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模样斯文，气质不俗，猜到是团长黎章昱。几人正式介绍了几句，便相邀到歌舞厅去参加舞会。

岗村在后院望见风清急急地跑过来，耳饰在月光的反射下带着银色在摇晃，胸前的饱满微微颤动，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和洁白的小腿都在旗袍之下若隐若现，美不可言。他心中升腾起一股燥动，于是别开了眼，看向地面。风清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怕自己会有唐突。

风清忍不住问他：“Youaren’tChinese，amIright?”暖暖的气息轻柔地扑在他的颈上，一丝丝透进他的皮肤又层层穿透，直达骨髓。

他也暖暖地笑：“IcanunderstandsimleChinese，youcansayit。”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风清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件黑色的学生装披到了她的肩上，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三月开在枝头的樱花惹人怜爱。

剧场的歌舞厅传来了开场音乐，风清便说：“里面的答谢舞会开始了，为了谢谢你刚才帮了我，我能邀请你跳一段舞么？”她真诚地向他伸出了手。

岗村从没有跳过交谊舞，但他来不及思考就顺从地把手交给了她，按着她的指示扶上了她柔软的腰肢，以月光为灯，借着舞厅的音乐，随着她轻缓移步。手触到的温度让他浑身发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了她和他，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自己在天堂。

舞厅内灯火通明，剧团里的女孩子们穿着新做的旗袍笑语嫣嫣，不时有人邀请她们跳上一曲。

徐三在人群中搜寻那个身影却一无所获。

吴老拉着黎章昱一旁私下谈话：“老八，这回的赞助该能让剧团缓口气了吧？”黎章昱再次谢谢吴老：“让您费心了。吴老，您知道我组这个剧团不是为了挣钱。出来也一年多了，孩子们都想家了，这次赞助的经费是我们巡演以来最多的，能帮我们还清房钱还能买票回家。”

吴老欣慰道：“你呀，为了这帮女孩子，费了不少心，不舍得在她们身上榨钱。在舞台上什么都要最好的，在舞台下还不想亏待了她们，找好的住的，给她们好吃的。这回，你们歌舞团名是出了，可谁又知道你们差点都没钱回国那。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为名利，也算是求仁得仁。”说完，又把他拉进点小声交代：“看到那个徐三没，咱们华商会赞助了两千大洋，里面五百就是他出的。他老父是大商人，大哥是将军，家底厚着呢。他呢，喜欢交朋友，花钱如流水，我给你引荐就是为了能让你们熟悉一些，他出来玩了一个多月了，差不多也要回国了，回国后，你有什么事，跟他说说，说不定问题就解决了。”

黎章昱有些顾忌：“吴老，大家都是同乡，我也不瞒你，徐三公子的花名我也听过。我这团里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怕他哪天犯浑。”

吴老摆摆手：“这你不用担心，这徐三啊，我也知道他不少事，虽然风流，但人不混账。从来不干霸王硬上钩的事。要是你团里真有姑娘让他看上了，说不定还是好事那。”说罢哈哈一笑。黎章昱虽然不屑这种事情，也不便多说，跟着赔笑。

徐三在舞厅里来回走了几遍还没看到风清，正想找人问问，便见一个身量高挑的姑娘在一旁打量他，那姑娘杏眼小嘴，是个美人，而徐三对美人尤其有耐心，遂上前邀她跳剩下的半支舞。

那姑娘答应地有些害羞，飞快看他一眼又转眼看去了别处。徐三拿出自己面对美女的魅力微笑：“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姑娘微微嘴角上扬：“汪明月。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徐明季，姑娘也可以叫我徐三。”徐三是风月场的常客，看这姑娘虽美，却不是风月之人，不忍干出轻薄之事，只拿出自己正人君子的一面对之，规规矩矩跳舞。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想找一个姑娘，便问：“剧团里有多少个姑娘呢？都在这么？这是在国外，你们还是警惕点好，干什么都不能孤身一人，没听过有些人牙子专门注意你们这种漂亮的外国女孩，一得空就下手，把人卖了。”

汪明月环顾四周，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了舞步：“刚才风清说要先到后院透气，这会儿还没回来，披肩也没穿，我到后院看看去。”

徐三猜风清就是自己想找的人，连忙说：“别一个人去，我陪你，她的披肩在哪，我去拿。”

在徐三和汪明月跳舞的时候，吴老正拉着黎章昱看：“你看看，我就说徐三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你看，和你们姑娘跳舞跳地多规矩。”

后院里的舞步没有随着舞厅里音乐的停止而停止，岗村不愿停下来，还在随着刚才的节奏继续。岗村的思想已什么都不剩，就剩了眼前的女孩。女孩问：“我叫风清。中华歌舞团的风清，你叫什么呢？”他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剧场通向后院的门口响起了“啪啪”的掌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高挑的姑娘站在门口，拍掌的是那个男人。

汪明月跑到风清身边一边抱怨一边好奇地打量岗村：“一个人出来这么久，连披肩也不拿，不怕着凉啊？”她想拿过徐三臂上搭着的披肩，却被徐三晃了一下，没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