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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有个屁的道理!罗艽心斥,还不是男子的道理。男子上位,才把这些道理推向女性。
但罗艽也忽然明白,有些话是说不清的。
就像周空原先欲实行教化,效果却不怎么好。
而此刻的罗艽,也只是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解恨。
比如,把眼前这个人先扒皮,后抽筋。
周怀元幽幽感慨道:“这也是失权的下场啊。”
罗艽只心道,这不仅是失权的下场,也是变态者掌权的下场。
从来不是因为女子如何如何,根本就是因为被你这个神经病爬到脑袋上了!
见她神色显然不服气,周怀元于是轻飘飘笑:“难道不是?要不是周空和那风仪门的女人爬到孤的头上,孤也不至于这样难以忍受。”
罗艽冷笑,“难道世间男子不论做错什么,都要怪罪到女人头上?”
周怀元:“难道不该如此?”
“你!……”罗艽虽是气极,却也让脑子稍微转了个弯。
“也对。”罗艽叹口气,点点头,“女子终归是有些错处的;比如你的娘亲。让你降生于世,就是你娘亲对这个世间最大的过错。”
黑暗里,罗艽那双眼睛亮着炯炯的光,像是要燃起一簇火来。
周怀元盯了她半晌,却道:“不愧是渔家女,性子真烈。”
罗艽心中燃起的半片星火,竟被这句话浇了个底朝天。
她只心道,这才是失权的滋味。
所有愤怒,都成了他眼中轻描淡写的嬉骂。
在父人眼里,嗔斥是另类的谄媚,表露厌恶也不过欲擒故纵。
……这才是失权。
沿着灯火大道,罗艽与男子一路走向皇城以北。
她虽未过问去处,却也隐约猜到是牢狱。
直至狱门,周怀元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夜色里,罗艽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接上席间那杯盏中的眼珠,眼下罗艽已有八成确信,所谓乌衣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清都作乱却无人敢管的乌衣鬼,在天道眼皮底下作乱却全然不介意‘道’之反噬的乌衣鬼,怎么会只是一个皇权局外人呢?
而这‘鬼’应当也不止周怀元一个。
当是另有修道者与之同谋。周怀元借了那人的修道之力,那人又借周怀元躲过天道之噬。
思及此,罗艽只道:“你以为自己会幸免于难吗?与虎谋皮,死路一条。”
周怀元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有一些讶异。
他垂了眼,似乎喃喃,“我就知道,能和叶青洲搭上关系的人,怎么会简单?”
“周宁王,你不过是你所谓盟友用来挡天谴的一块挡箭牌。”罗艽于是说道,“修道者作恶,除了反噬,亦有天谴。像你这种替修道之人挡天谴的,死相极惨,且不入轮回。你若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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