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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不得不起身,向姜韶华告罪:“卢郡马此言折煞微臣。微臣身为长史,一心为郡主分忧,绝无伸手揽权之意。请郡主明鉴。”
卢玹早就盯上陈卓了,立刻接过话茬:“陈长史劳苦功高,在王府里声望隆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陈长史何必自谦。”
冯文铭听得满心不快,神色淡淡地张口:“卢郡马既知道陈长史辛苦,在这一句接着一句挤兑又是何意?”
卢玹有些惊愕:“冯长史误会了。我是真心感激陈长史,绝无针对或暗讽之意。”
“冯长史和陈长史是至交好友,当年冯长史进王府,还是陈长史的功劳。这些年,深得岳父器重。岳父不在了,依旧忠心当差。你们两人一同齐心合力,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打理王府事务。”
“有陈长史冯长史这等勤勉能干的臣子,郡主根本不用操什么心。”
得,连冯文铭也一同挤兑上了。
就差没明说两位长史联手篡权,架空年少的南阳郡主了。
冯文铭被膈应得不行,目中闪过怒气。
陈卓迅疾扫了一眼过来,示意他闭嘴。
赵公公还在,不可争吵,失了南阳王府的体面。
赵公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卢郡马有野心好啊!有卢郡马这般费心出力,或许很快就能说动郡主去京城了……
姜韶华敛了笑意,直视卢玹:“陈长史冯长史都是忠臣,祖父信任他们,我也一样器重信任。父亲刚才这些话,是在质疑祖父,还是在轻蔑我有眼无珠?”
姜韶华笑意盈盈的时候,随和又可亲。
此时眉眼沉凝,无形的威压顿时弥散开来。
赵公公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心惊肉跳。卢玹更是首当其冲,彷如有巨石压顶。这种感觉,恍惚岳父又回来了……
“以后,谁敢说陈长史冯长史的不是,一律做谣言诬陷论罪。”姜韶华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一众属官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应是。
卢玹就尴尬了,不得不站起身来为自己辩解:“韶华……”
姜韶华淡淡瞥一眼。
卢玹心里一凛,下意识地换了称呼:“郡主误会了。我绝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就别乱说话。”姜韶华冷冷打断卢玹:“南阳王府的重臣,还轮不到一个无官无职的赘婿指手画脚。”
卢玹:“……”
赵公公激动地坐直了身体,双目都快放光了。
真没想到,南阳王府还有这等好戏!
一众属官也各自瞠目结舌。
做女儿的,直接以赘婿二字来称呼自己的亲爹!做亲爹的,还有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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