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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乐声起,苍胡岭秦家营地的竹楼内一片素缟,正对着大门的桌案上,密密麻麻地摆着此次死去的秦家子弟的牌位。
暗堂堂主秦家航手持三根香,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道:“望你们泉下有知,一定要知道,并不是我秦家航不给你们报仇雪恨,而是来犯之敌可能是我秦家难以匹敌的存在!不过你们放心,虽是如此,但任何与此事相关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罢,他把手中的香举过头顶,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因为死去的基本上全都是他暗堂的精英,所以几乎每日早晚,秦家航都会来此上三炷香,以告慰死去的英灵。
秦家航回到屋内,看着满桌探子上报的暗信,脑中不断梳理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阵法图丢失开始,到秦家景带队探查,然后苍胡岭被夜袭,一直到现在……,上报的种种线索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不是这个疑似,就是那个好像,从来没有完整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全靠妄评猜测!
这也侧面地证明一点,秦家实在是安逸了太久,对哲源郡的掌控大不如前了。
因为隶属正道,所以在无实质性的证据面前,秦家也不好向其他势力随意发难,而且万一此事真是几个一流势力所为,那估计这件事只会石沉大海、再无音信。
可这并不是族内所想看到的,秦家苍胡岭被袭一事,就算做到极力掩盖,但在哲源郡还是有风声传出,纸永远也包不住火,现在几乎所有的一流势力都有所耳闻,倘若再过段时间,此事传播开来,所造成的影响将会极其恶劣,会严重损害了秦家的脸面。
到那个时候,秦家高层既要对下面的人有个交代,又要维护家族颜面,其中的火候难以控制,若是行差踏错,则会陷入泥泞之中,恐怕难以自拔。
通过来往的书信,秦家航已经大概知晓了族内高层的意思,这也是最令他最头疼的事。
时间每拖一天,秦家在哲源郡的威信下降的风险就多一分,家族内某些人已经坐立难安了,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找个替罪羊,从而掩盖住找不到真凶,又或者是对真凶无可奈何的事实。
“哎!”秦家航叹了口气,心思复杂地走到窗边,他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烧毁的竹楼和破败的局面,整个人沉默不言,静静地发呆。
微风抚面,吹动了他鬓角的长发,凤中吹来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夹杂着远处竹楼内哀悼的香烛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秦家航闻着味道,抬起手背,感受着空气的流动,他仿佛感受到了暗堂死去的英灵正在向他倾述。
“牛家、谢家、赵家?不行!对这几家出手名不正言不顺,那田家、苏家呢?不妥!但是这两家的实力怕是没有能力对秦家的营地出手,那群英会呢?哎!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秦家航抛弃无关的念头,开始苦思究竟能从哪个二、三流势力可以充当“替罪羊”。
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秦家航四处冥思,但又都觉得不合适,唯一感到合适的还是正道其余三大家族和魔道第一帮派。
哀悼的香烛味越来越浓,直接灌入秦家航的鼻内,冥思苦想的秦家航这才意识到已经是子时了,摆放牌位的竹楼内开始送死去的英灵上路了。
秦家航闭上眼睛,低头默哀,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募地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强烈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这几日的四处走访犹如走马观灯一样浮现在秦家航的眼前,秦家航猛然意识到自己遗漏在哪里了!
“这浓烈的香烛气息我好像在叶家寨闻过!”秦家航身躯一振,脑海中电光火石地回忆起在叶家寨的任何细节。
着重看了叶家寨的情报,思索片刻,秦家航将叶家寨定为重点怀疑的对象,而且事不宜迟,他决定今晚就去叶家寨探个究竟!
带着数名暗堂的精锐,秦家航起身前往落雁山的叶家寨。
灯光一盏盏地亮起,落雁山顶的叶家寨一阵鸡飞狗跳,秦家航带着暗堂的精锐正在叶家寨一家一家地打开房门,查看屋里情况。
叶家寨所有人都在半夜被吵醒,睁着朦胧的睡眼,打开屋门询问情况。
这种情形几天前也有发生,正是苍胡岭发生大火的时候。
而叶南生等叶家寨的当家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一个个都面色铁青,心中怒意横生。
“这秦家仗着自己是正道四大家族之一,大半夜的胡搅蛮缠,根本不把我叶家放在眼里!”四当家怨恨地说道。
“老四,改改你的臭脾气,你可知道言多必失,要谨言慎行啊!”二当家道。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秦家也未免太过霸道了……。”四当家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叶南生给抬手制止了。
“果然来了!”叶南生已经猜到秦家会来个回马枪,叶离的截杀秦家阵法图的事,除了叶南生以外,其余的几个当家只知道老五和叶离在迷雾森林碰到域外之人,从而身死道消,并不知道此事。
但是让叶南生没想到的是秦家来人竟如此迅速和突然,差点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昨天他已经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都给灭了口,秦家今日来人也只能是白来一趟。
“秦长老,昨日刚来,今日您又大老远的来到寒舍,不知长老有何贵干?”叶南生来到秦家航的身旁,挤出一个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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