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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八十一章（第2页）

呵，他就知道李斯不会那么大方，若真是好东西怎会那般大方分给他，好在他没有上当。

李斯偷偷窥了秦始皇一眼，见其端起手边的水杯咕噜咕噜喝个不停，忐忑唤了声“陛下”。

一杯水下肚，嬴政才觉得舌头好了些，方才要不是顾忌着仪态，他是想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的，太…太咸了，仿佛吞了一大块盐，不，比盐块还咸！

实际上他确实吐了，吐在帕子里，待会偷偷丢掉，实在太……难以下咽。

他在赵国为质的时候，吃的都比这强一些，至少能咽下去。

好在这份特殊的食物只单独给李斯，嬴政悄然松了一口气，抬头时，向李斯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吃吧，吃完随朕去见神女。”

李斯这份“福气”定有深意，需要向神女请教。

面疙瘩的卖相本来就不佳，耽搁这么会已经有些坨了，黏在一起更不成样子，点缀的绿叶和葱花都烧过了头，微微泛黄。

李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的笑，“诺。”

得蒙毅都有些同情他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陛下都将它吐了出来，这得有多难吃啊？

这么一大盆，也不知道李斯怎么得罪神女了。

……

李斯灌了三壶水终于把面疙瘩吃完，撑得差点走不动路，还一个饱嗝接着一个饱嗝地打。

嬴政蹙眉，吩咐蒙毅：“去把太医之前给朕开的消食药拿过来。”

蒙毅应了一声快步离开，再待下去他怕忍不住笑出声，李斯太惨了，都这样了陛下还要给他灌药。

“李卿，神女悲悯，绝非以万物为刍狗，随意捉弄取乐之人，此事定有隐情——”

“嗝”李斯又打了个饱嗝，眼眶含泪，“斯知道，待斯吃了消食药不再打嗝便随陛下去拜见神女。”

嬴政点了点头，欣慰道：“你明白就好。”

得知秦始皇要来拜访，顾青柠一点也不意外，就算没有刁难李斯这回事，秦始皇也会过来的。

就跟当时的汉武帝一样，只要嗅到了成仙长生的可能就会扑上来，一刻也待不住。

哪怕已经告诉他们没有灵气、没有灵根无法修炼，他们也会拐着弯问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秦始皇的执念比汉武帝浅一点，如果不能修仙长生他会退而求其次多求十几二十年寿命，毕竟秦始皇求长生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大秦稳定，世代相传。

五百多年的春秋战国一朝统一不是那么好管理的，后世也说过如果没有两汉的四百年，大一统的概念也不会传承下去，华夏的历史不会那么完整。

灭六国一统天下只是个开始，统一后要面临的困境不比灭六国简单，又没有作业可抄，只能一步步尝试，要付出的精力可不少。

而秦始皇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他会急也不奇怪。

汉武帝就不一样了，年少登基又有文景两帝留下的家底，想打匈奴有卫青霍去病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名将；缺钱有桑弘羊这样的理财大拿；搞思想有董仲舒；搞文学有司马相如……

汉武帝的一生太顺利了，只有在求长生上吃了瘪，所以长生是他的执念。

于秦始皇而言，如果不能长生，能到大秦稳定，彻底完成一统的大业也是好的。

秦始皇过来的时候，顾青柠正坐在庭院的凳子上晒太阳。

晨光透过澄净剔透的琉璃窗洒在神女身上，像是镀了层金光一样，异常耀眼。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神女侧头过来，眼睛似乎闪闪光。

嬴政不由呼吸一窒，“政有一事不明，特来向神女请教。”

顾青柠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秦皇有事不如坐下来慢慢说，不过请教一说，吾愧不敢当，吾对凡间不熟悉，应当给不了秦皇什么见解。”

李斯也跟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众人口中的神女，余光偷偷了一眼。

秋水为神玉为骨，不外乎如是。

李斯一直低着头，其他的也不真切，曳地长裙倒是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