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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乔几人离开花鸟市场,便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拓跋瑞带着青禾和连煜去了绝仙楼解决两个小家伙的温饱问题,而沈之乔仍旧和蔷欢一道儿去了银庆茶楼。
已近傍晚的银庆茶楼依旧人声鼎沸,甚至比白天热闹,人人跟吃了春药似的亢奋。
也是鉴于此,花翘将她二人带到了二楼之前连煜住的房间。
“花管事,姬澜夜还未回来吗?”刚走进房间,沈之乔便开口问道。
花翘摇头,捏着腰斜坐在凳子上,长指轻勾起桌上的水壶,想起什么又放下,抱歉的笑,“怠慢沈老板了,这房间原先是连煜小爷住的,如今多日无人入住,连杯热茶都没有……”
沈之乔见她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她的架势又像是有话要问……
挑了挑眉,也寻了凳子坐下,清幽幽的看着她。
花翘螓首,一根如笋剔透的指头轻划着茶壶,弯眉扭头看她,勾唇道,“薄老到底是什么人?”
不想她问得这样直接,沈之乔怔了怔,失笑,“花管事不是唤我沈老板?!”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真实身份?!”花翘收回手指,又挽上了鬓角的发丝,且媚且柔的看她。
沈之乔撇嘴,“花管事除了茶楼的管事以外,还兼任神探?”顿了顿,“花管事对我的身份就这么好奇?!”
花翘听话,轻轻笑了两声,那声音要多媚骨便有多媚骨,“不,花翘对沈老板的身份可没那么好奇,花翘好奇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沈之乔眼眸微闪,皱眉,“姬澜夜?!”
花翘嘴角的笑意加深,不说话。
果然是!
沈之乔突觉有些好笑,“花管事若是好奇姬澜夜的身份,不妨直接问他本人……而且,你即以唤他‘主子’,那么他现在的身份便是你的主子以及这银庆茶楼的老板,其他的,重要吗?!”
花翘嘴角的笑滞了滞,美眸盯着沈之乔,好一会儿,她又笑了两声,从位上站了起来,“我家主子已回,沈老板请。”
从姬澜夜的房间内出来,沈之乔脸色有些凝重。
她站在房门口,楼下热腾的声音好似都不能入她的耳,在她脑中回放的是姬澜夜知道溱儿如今的情况时脸上那瞬间的破裂以及眼中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苦痛。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从清泠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姬澜夜脸上看到属于人类的情绪,而且还是那么强烈的一下子爆发而出。
深深吸了口气,她轻轻转了身,看向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他仍旧着了一袭浅蓝色衣袍,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挺拔的背脊微躬着,他一只手拽紧,轻放在木桌上,他就那么一个人,孤单单的,静谧的垂头坐着。
他为自己设了一道屏,那一道屛,将他和外界阻隔,好似永远没人能够穿透那一道屛,走近他,接近他。
或许,不是不能,而是他并没有给人走进他的机会,除了溱儿。
沈之乔眼眶禁不住红了红,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有溱儿在他身边时的景象,他会对她温柔的笑,宠溺的笑,他眼中只有溱儿,他好似只为她而活。而至少,那时候,溱儿还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的姬澜夜,孤孤零零的让人心疼。
蔷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这莫名压抑的气氛让她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门外,天已全黑了。
于是小声提醒道,“姑娘,天黑了……”
天黑了……
沈之乔眉峰轻跳,看了眼门外,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了眼门内的姬澜夜,摇头,“走吧,去绝仙楼。”
看着她二人离开,花翘从临近姬澜夜的一间房间走了出来,凝眉看了眼从他房门口折射出来的灯火,这才提步走了过去。桑色唇瓣一抿,盯着他孤冷的背影,左心房一处如被细针扎了一下,微疼。
迈腿正欲跨进去,一道似寒冰凛冽的嗓音猛地窜进耳廓。
“滚!”
花翘忍不住浑身一颤。
这是第一次,从他不带一丝情感的嗓音里听出情绪,即便这情绪,让她无比窝火,可总好比,他永远冷清清的对她!
微微提了口气,听从的收回了腿,又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美眸倏尔猛地深旋了旋,斜勾着唇转身离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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