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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颐失笑:“这个主意不错。”
如果承恩侯将罪证埋在黎老的坟地里,必定会时刻关注坟地的消息。
一旦有人靠近,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会做出一些举动。
如果他们猜错了的话,承恩侯不会有任何动静。
沈青檀询问道:“皇上拨了银子给青州吧?”
“朝廷前面两年拨了银子和粮食给青州,后面两年北境战事吃紧,饷银的支出对国库造成一定的压力。”
赵颐缓缓说道:“皇上便出了政令,商户可以用粮食换盐引。这个政令在青州推行,取得了极大的成效,缓解了青州的灾情,也减轻了国库的负担。”
江朝愤慨道:“青州压根没有灾情,用得着这些贪官缓解吗?我都打听清楚了,他们首接把盐引卖给商户,白花花的银子全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沈青檀倒觉得是好计谋,扯着灾情的幌子卖盐引,即便盐引去向不明,也有个托词。
“去年大周各地都有受灾,捐粮食换盐引也不管用。皇上便另外下了政令,凡是捐粮食八百石以上,便可以做个贡生当官。”
沈青檀讽刺道:“青州的官员,又有了敛财的法子,首接卖官了。”
她改变了主意,知道如何能让承恩侯将她一脚踢开了。
沈青檀的心情不由的好转,唇角微微上扬。
忽然,她的笑容凝固住,想起了沈少白。
赵颐低声问道:“你在担心沈少白?”
沈青檀颔首:“他是真心待我的人。”
赵颐知道沈青檀心善,无法对真心待她的人狠心。
他提点道:“以功抵过。”
沈青檀眉头皱的更紧了,实在是沈少白文不成,武不就,即便是立功,也不知道从哪儿着手。
赵颐宽慰道:“我有办法保他一命,至于是何造化,全靠他自己了。”
沈青檀抬眸看向赵颐漆黑的眸子,他坚定的眼神令她莫名的相信他的话。
“只要能留他一命,己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沈青檀心事重重地说道:“其他的再徐徐图之。”
——
仲夏从医馆回来,便瞧见沈少白从赵国公角门离开。
她以为看错了,定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是沈少白之后,便从后门进了国公府,径自去往二房青云苑。
仲夏在外屋没看到沈明珠,便进了内室。
只见沈明珠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大红色的被子,衬得她的一张脸愈发苍白。
她想到郎中的话,攥紧手里的药包。
“仲夏?”沈明珠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门帘处的仲夏,虚弱地问道:“郎中如何说?”
“三奶奶。”
仲夏挪动着步子走进内室,见沈明珠半耷拉着眼皮,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明珠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自欺欺人的不去往坏处想,心里存着一丝希望。
可如今看到仲夏的反应,心底仅存的那一丝希望有了裂痕。
她颤声问道:“仲夏,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三奶奶。”仲夏看着沈明珠眼底的泪花,她的鼻子跟着一酸,“郎中说这药在有孕前吃没有妨碍,若是有孕吃了,不会让您生子,反而会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走到屏风处的人影,脚步骤然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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