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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宁不怒反笑,看着陈侍郎,“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才是最恶心的了吗?”
陈侍郎脸色变了变,“女子骄纵一些,也没什么的。”
“在家里有父兄宠着,自然可以骄纵,但是现在她是侯府的妾侍,却口口声声说我不如她,她觉得我不如她?要论身份是吧?她是什么身份?我哪怕是在庄子里长大的,可我父亲是皇上亲封的国公侯爵,母亲是当朝大将军的嫡女,母族是世家,父族是新贵,她除了有一位侍郎兄长之外,有什么?”
陈侍郎哑口无言,陈幸如也辩驳不得。
瑾宁再道:“不论身份,论才能,她文如何?武如何?可曾做过惊世文章?可曾为国立过功勋?而我,剿灭狼山山贼救出晖临世子,率兵下东浙平内乱稳我大周江山,陈幸如,你自己说说,你哪点能跟我比?”
兄妹二人,皆沉寂无语。
崔氏在一片听了这些咄咄逼人的话,都不禁震惊,没想到她口才这般的好,思路如此清晰,先是以身份压人,再以才能服人。
陈侍郎这下,怕是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可瑾宁没打算让他们这么快走,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打得他们从此消失。
“我今日说,你还在侯府一天,我便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这是我的心底话,我也会这样做。我不为争宠,事实上,靖廷不会看你一眼,我压根不需要争风吃醋。”
“那是为何?”陈侍郎沉声问道。
“因为,”瑾宁盯着他们,眼底有愤怒之情,“有些事情,靖廷能过去,我这里过不去,退婚之事常见,但是退婚是得两家商议,两家同意,各自毁掉约书,保住两家面子,不妨碍以后婚嫁,不坏任何人名声,这样的退婚,纵然最后也会伤和气,可无人会真的记恨。但是,陈幸如欺人太甚,竟拿着婚书到南监去退婚,侮辱一顿再当场撕毁约书,背后更是非议靖廷这种只靠扶持上去的武官配不起她这位侍郎府的千金。兵不血刃,大概就是如此了。欺负我,我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欺负靖廷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陈幸如冷笑,“陈靖廷还真是个窝囊废,要你来为他出头?”
“他大度,不与你计较,且他从来不屑与女子计较。可我不是什么君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陈瑾宁是个什么人,在国公府欺负我的人,如今可都安好?你要走要留,自己琢磨,若琢磨不透,我自有办法叫你透彻。”
瑾宁说完,一掌拍下茶几,茶几轰然倒地,茶几上的杯子也砸在了地上,水飞溅起来,溅在了陈幸如的手上。
茶水已经冰冷,这般凌厉飞溅而去,陈幸如以为是碎片,惊叫起来,慌张不已。
陈侍郎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她打了人还要叫自己来。
她是要自己直接领走幸如。
她今日发这一场难,其实就是要赶走幸如了。
他脑子转了几个念头,若幸如今日就这么走了,那她肯定对人宣称幸如辱骂长辈,诅咒长辈,是被休出去的。
可若不走,她一直刁难幸如,幸如是孤立无援的。
他虽摸清楚了瑾宁的心思,却一时也拿不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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