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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双方合作 各自有各自缘法（第2页）

元始原以为自己去告诉麒麟，让他们好歹知道真相，安稳退隐也算完成始麒心愿，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好心好意只得了一句这是麒麟内务，不愿外人插手，气得元始当场甩袖离开。

“真以为谁稀罕他们的身份。”元始沉下脸，“从麒麟到龙族凤族，妄起兵戈，牵连无辜，毁灵灭地，一个个早晚要承担后果。盘古开天辟地，千万年来孕育无数生灵，可不是让他们在自己身上踩来踩去、随意破坏的。你也是，别总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吾不问你来处，作为好友可是要劝你一句，龙族非是正道，你最好少跟他们牵连，早做打算。”

以元始性格，能说出这等几乎干预的话已是亲近，可柳离自己都解释不得，她早就困在其中无处可逃。

“其实说起来，麒麟内部会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没法跟元始谈这件事的柳离转移话题道：“始麒始麟故去，麒麟一族接连失去首领，最有理由接任首领的四不相在你身边，麒麟一族要想诞生新的首领，就必须有绝对意义的优势，比如，替始麒始麟报仇。”

“谁做到这一步，谁就有理由成为麒麟一族的下一任王者，就可以得到始麒始麟留下的资源，为了这一步，有些麒麟就不会轻易退步。更别说，有些麒麟是真心为他们不平。”柳离露出一些追忆的神色，“麒主他性格，真的相当温和可亲。”

那样一个至情至性，如沐春风的长者，如何不会有良好的印象，祖龙当日一行，为的仅仅是道别吗，那一句一算究竟，是否是另一种形式无言的期望，期望你能成功，你能活下来，向吾复仇。

这种想象在祖龙身上分外可笑，可如果对象是始麒，她竟觉得理所应当。

“身在局外的我们如何去料想他们的念头，”柳离抚落身上的落叶，难得有怜悯发作，“你如果得闲，可以再去找一趟麒麟，让他们一分为二，愿意继续战斗的便继续，不愿意的便带着麒麟的血脉隐退，麒麟之中，应当有一部分心性平和如始麒者不肯再掀杀戮。”

“谁要再去找不自在。”元始冷哼一声，却不妨他中途听着话语点头应许，显然是听进去了她的话语。

柳离亦不挑破他的傲娇行为，元始似乎也对此颇为尴尬，默不作声有把话题移到了她身上，“这些事情，你倒是看得清楚。”

“见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你是昆仑山上无穷皓月白雪，吾红尘缠身，求不得清净，只能投身经纶世务。”柳离自嘲道：“各自有各自缘法。”

“你若是想求清净，昆仑山千里广袤，自能容你一处。”元始道，又想起一事，“西方那边似乎出了些事，前段时间灵气动荡，我念着麒麟之事没多在意。”

“到处都不安宁。”柳离同样没多留意，只感叹一句，“你既然在昆仑，便好好在昆仑安定着。”又玩笑道：“哪天我去投奔，你可不许不收。”

“就怕昆仑留不住你。”元始不改冷然，却是没拒绝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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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离也只笑不言。

别过元始，就像从一场梦中脱身，眼前仍然是燎原野火，将任何置身其中之人焚烧。

麒麟那边元始的提议有没有起效不太清楚，但麒麟明显不傻，知道自己劣势所在，转头就跟龙族勾搭上了。搁以往天老大我老二的龙族肯定不屑，被自家属族搞得手忙脚乱的龙族这次和麒麟一阵拉扯，终于确定了合作之事。

龙族借麒麟的势力镇压住地上鳞甲几族的叛乱，龙族则是要帮助麒麟一起对付凤族，那本来就是目标，合作自然一拍即合，至于打败凤族之后，自然是凭本事再分高下。

其中情谊多少，旁观的柳离表示没有的东西怎么算。

在麒麟与龙族狼狈为奸的同时，某种程度上的推手正遇到一个麻烦。

意料之中的大麻烦。

躲开拂尘一击的柳元望着某人不改的容颜姿态，语气追忆，“多年不见，道者功力真是越发精进。”

“多年不见，你却自甘堕落沦为魔道。”鸿钧手执拂尘，面色凛然，“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说什么魔道，吾只不过践行吾的想法而已，”柳元扬眉，“死在这里也不过是吾不及你，但罗喉剑阵已成，你欲斩断恶道，又有胜负几分？”

“吾与他，只有一者可存，自有天道轮转来证吾与他谁对谁错，谁生谁死。”

“真是你一如既往的回答，”面目姣然的女子叹口气，不知想到什么，眉目也温柔下来，“但吾暂时还不想被你在此杀死，你的目的吾晓得，下一个就该是罗喉，不过他一向行踪难定、心思难猜，你要对付他，吾可以帮你。别用意外的目光看吾，这么多年总会改变，吾依旧不对吾之行为愧疚，吾只是……”

她语气顿了顿，“答应吾一件事，吾可以不惜一切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