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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音看着他紧蹙的眉心,以及他发烫的脸,忍不住上前去。
“你是不是很热?我发冷,给你冰一冰。”
话音刚落,眼前之人忽然睁开双眸。
“我……畏寒,不怕热,夏天手也很凉很凉,我给你冰一冰,你哪里烫?冰一冰……也许就不难受了。”
镜容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还……烫吗?”
正如她所言,少女的手凉透了。她的手掌很软,轻轻放在他脸颊上,镜容一抬眼,便看见对方微敛的美目,和眼底的担忧之色。
他扣动佛珠,摇摇头。
“那便好。”
起初,葭音还有些害怕,毕竟自己单独与一名中了媚。药的男人独处一室。可就目前的状况,她彻底放下心来。
她想起来,刚走进这间房间,那些女人妖娆地匍匐在镜容的身边,甚至勾着镜容的衣带子。
他却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镜容,刚刚把我们关起来的那个女人,是何贵妃的贴身宫女,她叫落英。”
他只低低一声:“嗯。”
“她说何贵妃要把你带到这儿来,可何贵妃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还要把我也关起来。镜容,你得罪她了吗?”
对方没说话。
他一向话少,葭音是知道的。
见状,她也不恼,换了只手贴在镜容脸上,自顾自道:“你没有得罪她,我也没有得罪她。那她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一起?难不成就真只想看你破戒?我听的戏多,见过不少和尚破戒的戏,那些都是普通的和尚,有凡心很正常,”
“不过她们也不看看你是谁,镜容法师哎,怎么会让这帮小人得逞。我呸,真是下三滥,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镜容正坐在床边,袖袍垂下,闻言,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现在就全指望着阿福去通风报信,跟沈哥哥说,把你我救出来了。”
阿福,是之前那名马车夫。
镜容淡淡颔首。
月色昏暗,房内未燃灯盏,让人愈发昏昏欲睡。她守在镜容身侧,用手拖着脑袋,胳膊枕在对方衣摆上。
“你要是困,就睡吧。”
正说着,他动了动身,似乎想让出床铺。可刚站起身的那一刹那,佛子的腿弯了弯,葭音连忙上前,把他扶住。
镜容的声音有些哑。
他许久未说话,说这些话时,葭音居然能感受到其从胸腔里发出的震动。见她没有动静,镜容顿了顿,平静道: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葭音知道,哪怕镜容把自己阉了,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
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议论声:
“这都好半天了,不应该啊。落英姐姐,那和尚看上去人高马大的,那女人也娇娇弱弱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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