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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嫣想到在小镇上遇上的那位儒雅的云罗王,那人满脸温和,看上去简直人畜无害。还有那位和王,更是温文尔雅,一脸病容,若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些事,她真想不到大元和天烬就是被这两兄弟玩弄在掌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阎晟拍拍她的肩,小声说:“别担心了,以前被别人耍着走,现在该轮到我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了。”
“嗯,知道你厉害。”卿嫣冲他伸大拇指。
阎晟笑笑,揉着她的脸说:“得你夸赞,胜饮一碗美酒。”
“胭脂揉花了。”卿嫣小心地瞅卫长风,忆起他看不到,这才轻舒口气。
“你这丫头,你居然还顾忌外人……”阎晟的话被卿嫣伸来的小手指戳回唇中。
“我的手指,刚拿过芝麻饼,还摸过脚。”卿嫣摇晃小脑袋,得意洋洋地笑。
“表嫂真恶心。”许雪樱俏脸一白,起身就走。
卿嫣哭笑不得,这臭丫头真不给面子!
……
从戏楼出来,一行人在街头随意乱逛。
许雪樱和穆飞飞相处甚好,一直手牵着手,不时停在胭脂摊、首饰铺流连。太后不离卫长风左右,询问他小时候的事。
阎晟和卿嫣乐得自在,手拉着手,慢吞吞地沿着街边往前。
至日暮时,去泗水河边送雨神的队伍出发了,浩浩荡荡,从街头排到街尾。
泗水城这次涨水时机也巧,正是在每年一次的送雨神大祭之前。南山寺里的和尚在前,衙门主祭官和泗水城德高望重的长者紧随其后,中间的壮汉们抬着几只大木板,正中间的木板上搁着莲花座,上面坐着扮观音的白衣女子。另四个上坐着童男童女,随着木板的晃动,不停地摇晃小身子。
“不会把他们都丢进河里吧?”卿嫣有些忐忑地问。
“会在泗水河边留上一晚,和尚念经,再把牲畜丢入河中,祭祀河神。最后若能顺利从河中捞出一条三斤重的青鱼,就代表河神满意了,来年不会再降灾给泗水城的百姓。”阎晟低声说。
“哪有河神,若说有河神,那也是你,若不是你从上游分流,泗水城早没了。”卿嫣偎在他的手臂边,轻声说。
“又得你赞美,看来你今日心情很好。”阎晟低眸看她,打趣道。
“我是为你们一家人团聚高兴嘛。”卿嫣打着哈哈说。
“我们一家人?”阎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我们一家人。”卿嫣立刻挺了挺肚子。
“晟儿,前面有掷花铃的。”倾心太后拉着卫长风过来,乐呵呵地冲着前面呶嘴。
顺着她的视线看,城中最大的几个酒楼前搁着二十多个高入云的木架,上面悬着数串漆成红色的木铃铛,只要用弹弓打落木铃铛,就可以凭着铃铛到酒楼里领掺过香灰、在佛前供奉过的酒。
这时候,已有好些男子正挤在下面,拉紧弹弓打木铃铛。但大多数人技艺不精,小石子不是打偏了,就是落回人群中,打到他们自己,于是叫的叫,喊的喊,人声鼎沸。
“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们父亲玩过。”倾心太后惆怅地看着,半晌之后,小声说:“你父亲总能打中最高的那只铃铛,可以赢到最大的那坛酒,我们就坐在山顶的望星阁上,一醉方休。”
“干娘,我们也去吧,我为干娘赢一坛回来。”穆飞飞笑着说。
“你?”倾心太后慈爱地笑道:“别砸到自己的脑门了。”
许雪樱拧着穆飞飞的脸说:“最好把脑门砸个包,让你逞强。”
“哪有这么没用,去玩玩呀。”穆飞飞拉着许雪樱往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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