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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许多次都想杀了苏淮瑛,但是苏淮瑛身为武将,长年在外,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极少,更别说苏淮瑛修为高深,她有心也无力。
后来她向帝烨请旨赐婚,向京中广发喜帖,自然苏家也有一份。
苏淮瑛和其他人一样,对这场婚姻不过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他不信姜洄连他都拒绝了,会真心喜欢一个奴隶出身的祁桓。何况在杀害高襄王这件事上,祁桓也是有份参与的。
姜洄在猎人们看来,就是一只可口的兔子,虽然兔子有时候逼急了也会咬人,但对他们来说亦是不痛不痒。
猎人不会把兔子当成对手,他们的对手,是其他猎人。
猎人下
姜洄这一夜睡了很久,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睡梦中的交谈让她拼凑出了往事的一角,至少她知道苏淮瑛与自己的真正关系了——他们之间有仇无情。
不过苏淮瑛与祁桓的关系却更加扑朔迷离。
在姜洄的认知里,这两人共谋害死了高襄王,应该是狼狈为奸的利益关系。而如今祁桓竟不顾情面,申斥苏淮瑛对王姬不敬,甚至连蔡雍都帮腔几句,这才迫使帝烨小事重罚,将苏淮瑛停职罚俸。
“苏淮瑛与祁桓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继续挑拨这两人关系,伺机窃取情报,这或许有助于对付蔡雍!”
“啊?我该怎么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啊?”
“嗯?你不是挺有天赋吗,就像落水那样,给祁桓递刀子,或者反过来,给苏淮瑛递,激化他们的矛盾。”
“那只是凑巧……我不能反复用同一个招数吧?”
“无妨,有效就好。祁桓是鉴妖司卿,他若要对付苏淮瑛,一定能查到最有力的罪证,他以为你失忆了应该不会设防,你找机会套出情报。”
“我又该怎么套情报?”
“你亲近他就能找到机会……”
说完这句话,对面之人就消失无踪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小姜洄。
亲近他?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前几天知道两人圆房了,她不是还生气吗?
难道破罐子破摔了……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她们毕竟是同一个人,虽然三年的经历让未来的姜洄性情有所转变,但在某些问题上,她们都是一样不拘小节。
南荒向来被玉京视为荒蛮无礼之地,民风开放而不羁,生活无序且混乱。生活在妖兽威胁下的南荒人,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头还在不在,生如浮云漂泊无定,谁又在乎两情是否能天长地久,不过本着能活一日是一日的心情在过日子,看对眼了便找个山洞花海睡一觉,天地为媒,日月为聘,如此便是一桩姻缘。
姜洄之所以一时接受不了是祁桓,只是因为祁桓与她有杀父之仇。但她为了报仇,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身子清不清白,那还要紧吗?只要能为父报仇,舍身饲虎,倒也不是不能做出牺牲。
反正祁桓早晚时要死的,自己早晚是要丧偶的,等大姜洄那边救了父亲,小姜洄这里也报了仇,两个人就能换回来了。
姜洄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深深叹了口气——这场戏,好难演啊……
在祁桓面前,她要假装失忆。
在苏淮瑛面前,她要假装没失忆。
在祁桓和苏淮瑛面前,她要假装失忆的同时又假装没失忆。
如今的自己就算回到过去也没有办法救父亲,只有仰仗三年后成长起来的姜洄。想到对方每天水深火热,不是被恶鬼追就是被妖兽杀,自己只要演演戏骗骗祁桓,相形之下已经是轻松许多了……
一辆马车驶出宫门,徐徐向西而行。
车夫无须扬鞭,两匹马便知道该往何处而去。
今日无风,草叶纹丝不动,只有花期已尽的残蕊不甘地从枝头飘落。
马车驶入无人的甬道,高墙遮蔽了日光,许是马车经过时带起了一阵清风,探出墙头的一枝丫杈便是在这时被吹落了花瓣。
然而本该落入尘埃的花瓣却在半空中骤然改变了去向,化为利刃破空刺向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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