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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晚还在外面打水?夜晚可是很危险的,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那个,因为家里面没有水了,而母亲正在发烧,需要喝水,所以我才出来打水的······”
“嗯,原来是这样吗?对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来帮您看看您的母亲到底生了什么病吧?”少女在喝完水之后便开始友善地和依玛交谈起来。而当依玛提到母亲生病的时候,少女表示自己可以帮忙看病:“虽然我只是一个药师,但如果只是小病的话,我想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那还真是太感谢你了!!请跟我来吧!”依玛一边相当高兴地说道,一边握住了少女异常冰凉的手。随即在向少女表示感谢之后,依玛立刻就提起了水桶走在前面为少女带路,而少女则提着提箱和那盏光芒诡异的提灯走在依玛的身边,为她照亮道路。
很快,依玛便带着神秘的少女来到了一座有些破旧并且很狭小的房屋前。而依玛为了方便少女进入便先一步推开了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然后将水桶放在了房间的角落。站在门外的少女注意到依玛的家中只有一套木制的桌椅和一张小床,以及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很老旧,像是用过很多年了。在房间的角落,一盏油灯散发着摇曳不定的光芒,而这种光芒只是勉强把房间照亮而已。
“请稍微等一下,我再点一盏灯吧。”显得有些局促的依玛蹲在房间的角落,然后又点燃了一盏油灯,并将它放在桌上。这时,火光终于驱走了顽固不退的黑暗,但是也依旧掩盖不了屋中的萧索。
“你家看起来很贫困呢,恐怕生活很困难吧?”在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少女便闻到了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味。不过,她倒是很自然的无视了房间中糟糕的环境,并直接坐在了依玛母亲床边的木椅上,之后她握住了那个面目憔悴的女人露在外面的那只苍白而冰冷的手。
“······那个,怎么样?”正当依玛站在少女旁身后,等待着少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少女脚边提箱的锁扣突然之间自行弹开来,之后依玛有些惊恐地注意到提箱打开的裂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窥探自己。
“依玛小姐,您的母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只要给她服用一些抵御风寒的草药就可以了。”
“嗯,是吗?可是我一直都在······”
“其实,您母亲本来就没有生病的。不过,我要给你补充一点。嗯······一定要在你母亲的床头挂上一个用黑莓编成的花环,这对你母亲的身体有好处。”虽然少女注意到依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她并没有像医生或者药师一样做出合理的解释。而等少女确定依玛没有其他问题后便提起了自己的提灯和提箱走到了房间门口,之后她忽然转过身来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唇上,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那么,祝您的母亲尽早健康起来。”
“等等,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要不你还是······”
“嘎——吱——”
依玛意识到少女就要离开之后,她便想要少女留在自己家里面住宿一晚。然而在她将话说完之前,少女就已经退出了房间,同时那扇自行打开的门又再次关上来。依玛只能无奈地在自己母亲的床边坐下,但随后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少女一直站在那里,那关门的人又是谁?!
还有那个少女,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姐,我们现在该走了,教皇的鹰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嗯,好的。哦,对了,马戈德里什,麻烦你处理掉那个游魂。”少女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那个身形矮小,头发已经很稀少,外貌可以说是极为狰狞,声音像乌鸦般嘶哑难听的老人下达了命令后将视线投向了依玛家木门的方向——那里正站着披着深灰色破旧的斗篷,拿着带有一连串棱锥状,散发着晦暗光芒的提灯的手杖,看上去毫无气势的身影。
这个游魂所散发出的瘴气,正是导致依玛的母亲生病的根源。
“是,我明白了。”马戈德里什?冯?道尔在恭敬地应答后转身走向了那个所谓的游魂,而少女则走向了与他相反的方向,向着这个地方的教堂走去。
“依玛,你到床上来睡吧,妈妈已经没事了。”
“妈妈,你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说的你在躺在床上休息吗?”不久之后,不知何时睡着了的依玛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所唤醒,她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睛,结果吃惊地发现母亲居然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自己。于是她立刻忍不住担心起来,并且伸手想要将母亲扶回床上。
“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以前那种体力和热量一点点被抽走的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了。而且我觉得现在身体很轻松!”
“真的吗?!一定是那个孩子!!”依玛相当吃惊地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轻松的活动着手脚,她心中立刻开始感激起昨晚的那个神秘的少女,然而门外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喜悦的心情。之后她有些紧张地起身,走过去打开的木门。而在打开门的瞬间,她被门外的那群人吓了一跳。
依旧笼罩着夜色的门外虫鸣不断,依玛面前站着的全是戴着由牛皮与铁片所制成,从外观上看会让人感觉极不舒服的犬头或者鹰首的面具,披着漆黑披风的人,在他们的披风下是依玛从未见过的精致服饰。面具的空隙中露出了这些人毫无感情的眼睛,他们外露的皮肤过于苍白,像是死尸皮肤的颜色——这让依玛感觉她似乎是在面对一群人形的野兽。
“魔女的味道到这里就消失了,看来她来过这里。”
“说不定这是魔女为了耽误我们的时间而设下的陷阱,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搜索其他地方。”
“可是这里有游魂留下的尸体,你们知道那个魔女很喜欢多管闲事。之前的事情也是,都是她做的。”
“的确,而且游魂只会出现在有病重之人的家门前,但是这里并没有要病死的人。”
“那就说,这个家伙见过提箱的魔女了?那么她就有利用价值,把她带走!”
这群穿着奇异的人们在用一种低沉但却依旧可以让人听见的声音交谈了一阵之后同时将冰冷的视线集中在依旧一脸茫然的依玛身上,然后他们向着依玛伸出了自己的手······
“祝愿你们的灵魂都可以顺利的去往灵魂的归所。”在一片死寂但却摇曳着明亮烛光的教堂内,少女正在地上为那些残缺不全的修女尸体合上眼睛。在烛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那件漆黑长袍背面那个倒立的精致十字架的图案——倒立的十字架是恶魔的标志。
“拜托,你能不能再天真一点?那些人的灵魂是不可能去到灵魂的归所的,他们最后的归宿一定是和恶心的魔瘴合为一体。他们绝不会得到安息,只能以吞噬活着的生命为活动的目标。”
在教堂里一排排长椅中的一张上坐着的是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这个英俊气质优雅但却带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气质的青年似乎并不喜欢将头发剪掉,所以他特地将银白色柔顺的长发编成穗状垂在身前。而在抬眼间,似乎可以感觉他那双玫瑰红的眼瞳中仿佛藏着一头狮子——从这一切中旁人足以看出这个青年的性格:高傲、优雅,甚至桀骜不驯。
不过若是别人见到这个青年,估计会被他身上那套因笔挺且制工精细,衣料妥帖地符合着身体的每一根线条,而价格昂贵不菲的银灰色礼服所误导,并将他当成是一个优雅有利的贵公子。然而认识这个青年的人很清楚,就算这个恶魔穿着笔挺的礼服,在领口塞着鲜红的丝巾和在腰间绑着华丽的黄金饰带,脚穿用柔软鹿皮制成的高级长靴,他也依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和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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