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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说的话真的像是在为南桑好。
他像是想把南桑送进来,昭告天下。
然后再想办法把南桑身上所有的罪名洗的干干净净,让以后那些报复,远离她。
可南桑脑神经却突突突的蹦了起来。
一个危险到极点的念头随着景深的话语传进了脑海。
景深提起舅舅和外公的口吻以及表情。
和南桑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根本不像对景家在乎。
南桑冰凉到僵硬的手掌蜷起,因为这恐怖的想法,牙齿细细密密的打起了颤。
她盯着景深,一字一句:“不管临海爆炸案死了多少人,他们都找不到我头上,商战是我掀起来的,可!”
南桑说:“爆炸的主意不是我出的,人也不是我伤的。”
她跪坐在雪白的床上,腮边漾起一抹红。
低哑又绝对的说:“他们该怨恨的是明知道炼钢炉已经到极限却不去更换的南镇,该去怨恨朝炼钢炉里放爆炸物的陈总,他们凭什么来找我?就算是把脑袋撞破,他们也没有半点资格指责,说他们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是我!”
南桑狠声道:“还有,就算赵欣是我绑架的,也是我找人欺辱的,又如何?”
她眼底烧起火:“她插足我妈的婚姻,和南镇一起把我妈逼成了抑郁症,最后活生生的把她给逼死了,她不该如此吗?!”
“南煜的腿就算真的是我压断的,不,哪怕是我斩断的,他不该吗?他是南镇和赵欣那对奸夫淫妇的孩子,他的出生,踩着的是我妈的血,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南初更活该!我妈从和南镇结婚,就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吃的穿的用的,不管和南镇吵成什么样,从来没有薄待她半分。可她呢?她因为我妈不愿意回家,怕她哥寂寞,介绍赵欣给南镇,撺掇着她插足我爸妈的婚姻。在我妈死后,和南镇一起骗走我妈留给我的景家干净的产业,她对南镇对景家做下的事清清楚楚,却装成贞洁圣女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安理得的拿着我的东西,当成她的东西。还在我面前摆出虚伪的长辈嘴脸,所行所言都是虚假的为我好,她落得那个下场是她活该。”
“赵家的四个孩子,更是活该!”
南桑手掌和成拳,厉声说:“他们家算什么东西!我景家若是还在,他们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赵蓉凭什么打我!他们又凭什么骂我贱人和婊子!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是他们罪有应得!别说不是我指使的,就算是我指使的,那也是他们活该!不!他们不该只是如此,他们该家破人亡!横死街头!无人收尸!”
南桑的呼吸一层层的变重了,在安静的医务室里像是午夜拉响的风车。
她一下下的艰难的呼吸着,也看着景深说:“我无错。”
南桑死死的盯着景深,“我不知我舅舅和外公当年做了什么,但既然我的嘴脸无错!”
哗啦一声脆响。
南桑挥手砸了床头柜上的茶杯,硬声道:“我舅舅和外公的嘴脸更无错!”
南桑不管别人对舅舅和外公的死会说什么。
唯独景深,不行。
他不能说舅舅和外公半句不是。
否则……南桑会感觉景深压根就不在乎景家。
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许久后抬眸看上空,闭闭眼再睁开,浅浅的呼吸了口气,重新看向南桑,“你的案件,会在一个月后开庭审理并宣判。京市像样的律师无人会接你的案子,按照配置,你会有个法律援助律师。”
“等律师出现,你直接认下所有的罪签字,一审判决,你,三十七年有期徒刑。一审后你上诉,我会找人把这件事闹大,在二审前给你找齐可以推翻这些案子的证据,让你在这件事闹的最大的时候,被无罪释放。”
“让临海爆炸案也好,别的也罢,不管从哪都和你再没有半点关系,让你安静无仇无怨的过完下辈子。”
“北棠你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保留,分红保留,却不得再与京市政商名流有任何的关系,你如果老实,我许你接着在京市你想待的那套别墅待着,养狗旅行。若是不老实,我会把你……”
景深站起身,居高临下,“关起来。”
他指甲掐着掌心的红痕:“永不得出!”
病房里安静一片。
景深转身想走时听见南桑说:“就算你所作所为真的是为我好,刘全……”
南桑低声说:“他的错在哪?”
景深眼底阴云密布:“助纣为虐。”
景深背对南桑,周身漫起一层层阴郁:“他的手太脏了,在你身边会把你也变脏,他该死。”
他回眸看了南桑一秒,沉默几秒后启唇:“但念在他护你有功,我会想办法让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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