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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十一点十分。
景深侧身给小邓打电话:“去城西刘呈翔的地盘,别去他长待的地,去犄角旮旯,他心腹守着的地。”
“出什么事了?”
“去,把能叫的人都叫上。”
景深把电话挂断,扯领带,看向缓慢走近的南初,再看向满堂华座。
他默默的算。
身后即将播出南初和他相识相爱的VCR,这些要二十分钟。
还有交换戒指,宣告婚礼誓词,等等等,十二点准时结束。
接着是开席、敬酒、寒暄、留在这里被南镇引荐圈里的人,送客,五点结束,再筹备晚上的宴会,目测到夜里十二点。
几秒后。
在南初距离一步之遥时,景深把领带扯掉,转身下台,他的步子很快。
下了台后,变成快步,靠近门口变成跑。
景深夺门而出。
十一点五十五分。
景深带人破了仓库被从里面反锁的大铁门。
顺着流不尽的血渍走近趴在地面的南桑。
南桑全身血红,头发被血液凝固到粘稠一片。
打了十几天的石膏手臂破碎,手腕弯曲朝内翻。
破碎衣衫下被血色覆盖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全是外翻的血口子。
景深看了她几秒,蹲下手伸出,食指蜷了蜷,轻触她鼻下。
下一秒。
手腕被握住。
南桑的长睫微颤,青肿的眼睛睁开条缝。
她看了眼景深,越过景深,看向他身后呆愣住的陈绍南,“手……机。”
陈绍南走近,在她身边跪下,手机颤巍巍的递过去。
南桑趴在地面,自杀刀疤还在的手腕抬起,丢下手里血淋淋的匕首,有点变形的扭曲手指一下下的点手机号,按了拨通键。
她像是没力气,侧脸趴在血泊,小声说:“我砍了……砍了他的腿……”
南桑声音很小,却能听出浓重的讨好意味。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九,我……守时了。”她小声嘟囔,也像是求:“你要……说话算话啊,帮我报仇……”
南桑眼皮垂下,喃喃:“帮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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