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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姜映晚,便不自觉想起了曾经亲如兄弟的姜祎,得知梁玮前去劝说姜祎投奔未果直接将人杀害却来不及阻止的悲痛和恨意也一并再次涌上眼底。
邓漳沉沉闭眼,搭在膝上的拳头攥紧,生生压下那股子强烈的悲痛与怒恨。
不等将这抹情绪完全平息,牢房外,已缓缓传来一道又轻又慢的脚步声。
邓漳慢慢睁眼,往外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来到牢狱门口,一身淡色衣裙裹着盈白披风的姜映晚。
她的模样较之五年前,长大了许多。
但不管是眉眼,还是面容,都依稀有着过去那个明媚阳光的小姑娘的影子。
邓漳还记得,在邺城的那些年,那时候姜家的掌上明珠,像个小太阳一样,甜甜地追在他身后喊“邓伯父”,和容时箐一道在两家院中你追我赶地来回窜。
那些画面,明明没过多久。
再回忆起来,却久远的,仿佛早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记忆深处,那个明媚灼然的小姑娘,与面前的这张瑰丽出尘的面容重合,却再也不见了那仿佛能化去世间一切阴霾的璀璨笑容。
邓漳眼底发烫。
涩到极致的胸腔酸涨得难受,就像骤然回到了五年前,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天气中,冷不丁见到梁玮兴冲冲地跑到大皇子面前、邀功讨赏般跟大皇子说已亲手将姜祎夫妇全杀了的时候。
思绪陷在那些悲痛到极致的往事中抽不回,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压下那些情绪,缓缓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看着面前故人留下的唯一子嗣,邓漳强忍着眼眶中的酸涩。
“过了五年,我们晚晚长大了许多。”
邓漳看着姜映晚的时候,姜映晚也在无声看他。
从她出生有记忆开始,到及笄之前,姜家和邓家往来得实在太密切了。
密切到,邓漳不止是容时箐的义父,也像极了她的。
密切到,她的父母不止是她的亲生父母,也像容时箐的半个父母。
姜映晚的目光在邓漳身上短暂停留。
他眉眼还是如她记忆中那般慈爱儒雅,当看到街头上的乞儿时,会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大串银钱递给他们,会每月定期的开粥布施,会为百姓们义诊……
只是他苍老了太多。
就像过去的不是五年,而是二三十年。
姜映晚喉咙哽得难受。
尤其听了太多的邓漳与容时箐和姜家旧案有关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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