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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班长的手抬起来挥了挥,李露白顺着他的方向,正好对上况南衡和他舞伴的目光。承接不住这个目光,李露白迅速移开了视线。
这个女孩子李露白就更有印象了,既是理重班的班长,又号称理重班的班花,叫乔柠,典型的小白花的长相,很清纯,到这个年龄了也还是这样,就没比当年改变多少。虽然乔柠这个班花一直被魏关娉嗤之以鼻,魏关娉当年总说:“读理科的女孩子我立刻能数出她们的名字来,更不要说理重班这种女生稀少的地方了,我去了还不得是个理科科花?”
对视的这一瞬间李露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很奇怪,李露白想,明明跟他还没有太多交集,但是只要一想到、或者一看到况南衡在别人身边,她就觉得非常难过。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好像是,没有爱人的时候觉得生活空泛漫无目的,可一旦爱人又觉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害怕的、她渴望的,全都是他。
乐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李露白甚至没来得及收住脚步,她竟然记错了这首曲子的曲调。刚要站不稳的时候李露白被身边路过的人扶了一把,这个人还顺势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李露白一个重心不稳,径直跌入他的怀中。
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不就是刚刚在况南衡身上闻到的味道吗。李露白心跳漏拍,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况南衡正低头看她,“介意下一段跟我一起跳吗?”
李露白刚刚站直了身体,况南衡就跟李露白身后的蒋班长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意,“太不好意思了,露白的下一段舞跟我一起。”
虽然很难感觉况南衡真的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
很难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李露白一时咋舌,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任由况南衡牵着她走到舞池的另一边。中场换曲的时间很快,巴赫G大调的前奏轻快又明朗,灯光倾斜又黯淡,彼此面对面的时候,就好像是雨中的临照,视线都有些朦胧了。
况南衡将李露白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你刚刚和他跳舞的时候可是自己放的。”
李露白干咳一声,“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从你站起来的时候。”况南衡的声音不轻不重。
李露白解释,“我其实没有答应他。”
“你还想答应他什么?”况南衡挑眉。
李露白语噎,立刻又说道:“你刚刚和她跳舞的时候可不止靠这么近。”
况南衡愣了愣,他的手收了收,揽住李露白靠近了他半步,刚好一低头就是她的耳边,“那有现在这么近吗?”
李露白强自镇定,“你不按套路出牌。”
况南衡笑了,他抬起头,“她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邀请我跳舞,又是旧同学,就算是为了她的面子,我也不好拒绝。”
李露白仰头看他,想反驳时,况南衡已经又接了一句,“但是只有你会让我在大庭广众也想明抢。”他再度放低了声音,“确实是我的不周到,我应该先来找你。”
李露白将要出口的话被完美堵住,况南衡也发现了这一点,顺理成章的换了话题,“我看你今晚一直都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你很常看我吗?”李露白偏头。
她强势起来的样子容易占据很多的主动权,况南衡诚实点头,“我一直在看你啊。”
他温顺的样子非常令人动心,李露白不敢多看,得到回答后,她就立刻说:“因为我不喜欢人太多。”
“这样啊。”况南衡说。
步伐逐渐在向舞池边缘移动,最后况南衡带着李露白站定,“你等我。”
李露白没来得及多问几句什么,况南衡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他走到李露白的座位边拿起她的外套和提包,不顾众人诧异意外的眼神。再走回来的时候,况南衡将外套披在李露白的身上,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从正门离开。他的手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可能因为太常清洗消毒的缘故,况南衡的手掌有些粗糙。
李露白被他牵着,因此总落后他半步,看着他的背影,她轻而易举就失神了。
直到坐上况南衡的车,李露白才回过神,后知后觉的问话:“你这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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