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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她去后山,是因为许从霖的去世很难过。
“许况。”李书妤安静了一会儿,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善良。”
在李书妤心里,没有莫名的爱、也没有莫名的恨,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在相处中逐渐建立起来。
她和许从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李书妤低着头,手指慢慢描摹着睡衣上的纹路。
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很淡,有些困惑的说:“他对我好,又对我不好。”
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对她不好。
“我其实没有很难过。”她又一次强调。
许况安静的看着她,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女孩儿蜷缩在沙发里低声哭泣,说她有点儿想念妈妈,说她有点儿难过。
从没得到过亲近之人纯粹的爱,她对亲近之人表达的感情也很复杂。
凭借着本能去表达爱和喜欢,碰壁之后,李书妤会迷茫无措。
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人教的李书妤从来都很笨拙,跌跌撞撞的摸索。她还没有学会自己表达,只是在粗浅的模仿。别人怎么对她,她就会仿照这种态度,对待别人。
在这一瞬间,许况明白了她对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忽远忽近的态度。这是他以前,对待她的方式。
心里浮现异样的窒息感,许况半蹲在床边良久。
“好了吗?”李书妤问。
“嗯。”许况的声音有些低沉,“下午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李书妤手撑着床,拉过一旁的被子避让着受伤的脚踝,“你很忙。”
李书妤对上他总显得有些清冷的视线,“你忙的时候,没有时间管我。”
“怎么······”怎么会没有时间管你?
许况没有说完,有些突兀的停住。
公司项目出事,他丢下李书妤,匆匆赶回了公司。事情很多的时候,说好了要一起吃饭,他也会临时爽约,或让她等到很晚。
短暂的近一年婚姻,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婚礼都没有办,更别说空出时间陪她度假。
那时候不觉得,现在回头一看,很讽刺,他给她最多的,可能就是离婚后分割的财产。那些还是借用她身份获得股权的筹码。
李书妤躺在床上,喷了药之后,脚踝处传来涩痛,身体却异常困倦。
她不知道许况怎么了,不说话,只是很沉默。
一会儿他起身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李书妤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浴室门关上时的轻微响动,床的另一侧向下陷落,温热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了她。
滨州的冬天总是湿冷,躺在被子里半晌也无法捂热身体,李书妤被他这样抱着,身体渐渐生出了热意。她睡得更熟了一些。
-
出殡这天来吊唁的人已经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许家的晚辈和几个旁支。
许从霖是独子,有几个堂兄都在国外发展,联系就慢慢淡了,生意上的牵扯也不多,只有遇到婚丧嫁娶才会聚在一起。
几个女眷特意来侧楼看望扭伤了脚的李书妤,李书妤见了人,在许文怡开口介绍之前,分不清谁是谁。
许文怡极有耐心的一一介绍,说话的时候还扶着站立不太方便的李书妤,时不时的夸一两句,对一个妆容精致的妇人说:“我们书妤不仅可不仅是长得好,工作能力也很出色,是一个庭院设计师······哪里的话,要是以后有需要,可以找她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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