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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如今却如笼中困兽,声嘶力竭:“你敢对她下蛊,孤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裴砚之无动于衷,但也没有立即为季嫣下蛊。
“我也希望这只蛊虫最后不会派上用场。”裴砚之收回了玉瓶,“皇叔若不想我对妹妹用蛊,最好日夜祈祷,妹妹也心甘情愿嫁我为后。”
裴玠顿了顿,忽而凉凉笑了声,凄厉如艳鬼,“你不会如愿的,砚之。”
裴砚之不以为意:“那便拭目以待了,皇叔。”
他拥住昏睡的妹妹,将她抱起来带到榻上,“皇叔且好好看着,妹妹是如何属于我。”
裴玠几乎咬碎了牙龈,畜生!都是畜生!
任他闹出再大的动静,裴砚之皆神情淡淡,直到季嫣体内的药效过了,才开口:“皇叔最好安生些,别吵醒她。”
裴玠才安静下来。
二人皆一夜未眠,天亮后,裴砚之才起身离开。
他整理好衣冠,离开前,淡淡瞥了一眼裴玠:“我不在时,有劳皇叔代我照顾好妹妹。”
角落里的青年如一具死尸,裴砚之有时也会怀疑他是否还活着,但转念一想,便知裴玠舍不得去死,他即便肯放弃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也放心不下榻上安睡的少女。
就算是为了十三妹,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死。
裴砚之拂袖离开,叮嘱申奚照顾好公主。
季嫣醒来一切如常,人宠还是安静待在角落,季嫣偶尔会看他一眼,等嬷嬷来了以后,就继续绣红盖头。
喜庆的大红色,少女柔荑雪白,一针一线皆很认真。
裴玠只觉得刺眼,裴砚之欺她瞒她,他敢告诉她,他要娶她为后吗?
他根本不敢。
他疯了似的冲上前,一把夺走了季嫣手中的盖头,少女惊呼出声,有些被吓到,愣愣看着他,裴玠当着她的面把红盖头撕烂。
季嫣怔住没有说话,嬷嬷急忙唤申奚进来。
申奚得知事情原委,便拿出九节鞭来抽打裴玠。
青年垂着头,闷哼出声,手里紧紧攥了一截布料。
季嫣此时也反应过来,拦住了申奚:“别打他了,只是一个红盖头,我也觉得之前绣得不好,现下被毁也就不用再纠结,可以重新再绣。”
申奚道:“公主不必对他仁善,一个畜生而已。”
季嫣对申奚的话并不苟同,秀气的眉微微蹙起。
申奚还想再教训人宠,却被公主严肃呵斥了出去。
季嫣不喜欢现在只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申奚。
她没有心思再绣盖头,便让嬷嬷也离开了。
“你不想要我绣盖头么?”她同人宠说起了话。
人宠自然没有回答她,也许他本身就听不见。
季嫣便也没有对他设防,托住了下巴,微微出神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觉得,我好像不属于这里,至少不应该是一位命运受人摆布的公主。”
“自我醒来起,所有人都说我丢失了一段记忆,我始终想不起来,好像那段记忆又很重要,但我实在想不起来,浑浑噩噩陷入各种漩涡,现在的我,也变得更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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