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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月中央音响在播放王菲的“暗涌”,但走廊充斥着酒后顾客的大声喧闹,琮玉冲进来的时候,听不到王菲的声音,只觉得环境很乱,说话要吼。
乐渊那么高大,她要仰起头看他,即便把泰山装进虚张声势里,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但很奇怪,抱住他时,暗涌的旋律清晰了,她听到王菲在唱“我的命中命中”,乐渊突然高大的刚刚好,他怀抱的尺寸无限接近小小身躯,而小小身躯的底气一瞬间比泰山还高。
琮玉哭完了,放开乐渊,眼看向一旁,跟乐渊在这片嘈杂中暂停了三分钟,说:“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哭完了吗?哭完了滚。”
“你想听?”
“不想。”
走廊的绚丽霓虹窥探着暗室的人,乐渊在它的窥探中瞥见琮玉脸上的万千色彩,他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擦了琮玉的眼泪。
琮玉一下子心跳很快,快到她已经不记得大脑可以支配身体,身体为什么可以跟大脑联系,四肢是什么,她是什么……
一分钟里,她的思想世界从科技化的未来回到原始的荒原,她不能保证那些丰富的画面不会被乐渊看出来,于是一把推开他,拉开门,跑出了霓月。
乐渊没在意,看了下时间,返回楼上。邱文博还在等他。
琮玉出了霓月一直往家跑,卖江米糕的爷爷出摊了,就在十字路口,她好像看到了,但没停下,一直跑进家门,脱衣服洗澡,把身上的汗洗掉,再妄图把慌乱的心跳洗停掉。
爆破很担心她,在浴室门口叫。
琮玉听到了,没有回应,一直蹲在莲蓬头下,流水把她的头发打理得顺滑,就是贴着头皮的样子看起来不怎么睿智。
她把热水器里的热水都用光了才擦干自己,从浴室出来,坐在餐桌前。
爆破走过去,把脑袋搭在琮玉腿上,掀起眼皮,注视着她。
琮玉蹲下来,抱住爆破的脑袋,趴在它身上,心跳终于平复了下来。她问爆破:“你喜欢乐渊吗?也就是陈既。”
爆破叫了一声,尾巴也摇起来,它在表达,它非常喜欢他。
琮玉笑了,摸摸爆破的脑袋,安抚了它,然后告诉它:“我也喜欢。”
爆破耳朵突然竖起来,歪了下头,看着她,看着像不理解。
琮玉摇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不能看他了。”说着拉住它的狗爪子到胸口的地方:“一看这就跳。”
爆破还歪着头,更不理解了。
琮玉放开它的爪子,趴在椅子上:“也不能碰他,碰到他的地方都是烫的。”趴了一会儿就起来了,托住下巴:“我老想起他把我从邱文博跟前带走的时候,还有去服务区接我的时候。他让九姐别打我主意,有去牧区找我了,给我挡风,还把吕波摁在发动机盖上……”
爆破哼哼唧唧,尾巴夹进后腿里,看起来很失落,很委屈。
琮玉扭头看到这样的它:“干什么?”
爆破也扭头,不看她了。
琮玉抱住它的脖子,脸贴着它又硬又短的毛:“你有什么好难过的,难过的应该是我吧?这以后我该怎么办?要不还是让他把我送回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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