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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楚自动屏蔽了系统的话,无论它再怎样发疯,都不予理睬。
正欲上前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却又看见什么,止下了动作。
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在季嫣手心里悄悄递了一张字条,道:“小姐,娘娘说了,此物阅后即焚。”
季嫣微愣,捏紧了手心里的字条,又悄悄掩入袖中。
有什么话,姑姑不当面与她说,反而递了一张字条?
季嫣心中疑窦丛生,魂不守舍踩着软凳入了马车,甚至没注意到沈惟楚将皇后为她准备的两箱衣物纳入了乾坤袋中。
马车行驶时,季嫣方才回过神来,攥着字条的手心摊开,上面只简略写下了一句话——宰相府那场火灾,勿要查下去了。
的确是姑姑的字迹。
姑姑为何要她不要查了?宰相是她的亲兄长,爹爹亦是为了她在京城能有所倚仗,殚精竭虑经营宰相之道。
如今却让她不要查了,为什么?这里面又有何苦衷?
姑姑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中,姑姑也向来敬畏爹爹,不让她查下去,大抵只有一个原因,真相会对她不利,抑或是,真相会令她难以接受,而她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季嫣咬住唇,深吸了一口气后,对沈惟楚道:“应欢师姐说,郎君与顾师兄去探查了宰相府,可有查出什么?”
沈惟楚突然听到少女压抑克制的声线,又见她询问宰相府那场火灾,默了默,并未瞒她,只是说:“有些棘手。”
短短四字已经足以佐证一些猜想了。
季嫣忽而觉得好累,身躯软下来,窝在马车里,想起爹爹娘亲,还有府中那些她尚未来得及为他们做出安排的仆役……
她只能安慰自己,还好云荷与素常避过了灾祸。
沈惟楚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然马车内只传来一声轻响,以及少女娇柔紊乱的气息,就再无旁的动静了。
系统说:“你帮她查清火灾缘由,她对你的好感值应当还会再升。”
沈惟楚缄默,不用系统说道,他原先便有要查清楚的意思,宰相对沈家有恩,如今平白无故遭此劫难,他于情于理都不得不管。
马车行至沈府,沈惟楚下马,在地面置上软凳。
季嫣下来时对他道了声谢,覆下的长睫盖住了眼底水光。
她的脸色较之之前要白些,显然被什么刺。激过,情绪受到影响。
季嫣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暂且也忘了问沈惟楚姑姑为她置办的两箱衣物被他收在了何处。
她有些恍惚地往前走着,隐约听到背后有说话声,似乎是应欢与顾宴清外出归来,她听到应欢叹了句:“师兄,外面哪来的一辆马车?你的朔光剑呢?”
隐隐约约听到此处,季嫣脚步顿了下,但此时没有任何精力去想别的,仓促回了房间,点了烛台后,就将那张字条烧烬了。
绣鞋被她脱至床边,发髻间的首饰摘下后,就卧到了榻上。
她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将松了的袜子缚紧了些,季嫣穿上鞋,没再佩戴那些首饰,出门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此时只有应欢一人,见她醒了,气色也好转。
应欢才主动与她说道:“师兄和师弟在调查宰相府火灾,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你饿了吗?我今日买了些食材,可以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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