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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隔日的朝堂之上,王德禄机敏地注意到有些疲惫的天仪帝,立刻扬声道。
“臣有事要奏!”武安侯端着朝笏站了出来。
“且说说。”天仪帝揉着太阳穴道。
武安侯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小女沈露安与臣有嫌隙,故而要与臣断绝父女关系!”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皆是哗然一片。
毕竟当时作为妾室的陈氏害死裴念慈之事早已传遍整个盛京,而后听闻此事闹到了皇上面前,裴念慈到底算是钰王的救命恩人,于是便判了陈氏流放之刑。这武安侯亦算是宠妾灭妻,家风不正,令人不耻。但皇上应是念着武安侯过去的功劳,才没有降罪于他。
如今他说那被封了承祥公主的沈露安要与他断绝关系?
众人细细咂摸这事,这武安侯害死了亲生女儿的娘亲,还对亲生女儿十几年不闻不问,难怪亲生女儿要同他断绝关系!这武安侯还好意思拿到明面上来说!况且这沈露安如今被封为承祥公主,他怕不是想要借其光吧?所以才不愿断绝关系。
无须提前商议,朝臣鄙夷的目光齐齐投向武安侯,若是目光是刀,武安侯现在就应该被射成筛子了。
天仪帝身为帝王,懂得权衡之术,他自是知晓武安侯失德,但他毕竟算是老臣了,因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在这桩事上剔除了他,这也是为了给其他老臣吃一个定心丸。现今他又要作什么妖?
因此天仪帝选择沉默,看看这武安侯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武安侯不傻,朝堂气氛的变化他感知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更加窝火,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就不应该让这个痴傻儿长大!
他压抑着火气,道:“小女如今被封为承祥公主,臣无意攀附其荣耀。她若是想要断绝关系,臣也绝无反对。”
“既无反对,你如今又在向朕启奏些什么事?”天仪帝已经有些不耐了,说出口的话虽是还温吞些,但言下之意就是你在这跟朕废什么话!
“陈氏既已被流放,臣亦与她断绝了关系,一切如她所愿,可臣却不知为何她这般狠毒!竟害得我儿沧澜痴傻!”武安侯话里已经带上了悲戚。
众朝臣听来只觉心里一凉。
天仪帝闻言,一皱眉头,看向王德禄。
王德禄脚步飞快地走到天仪帝身边,轻声道:“今日世子未上朝,也未告假。”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天仪帝冷眼瞧他一眼。
“……奴才疏忽。”王德禄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这不是看天仪帝上朝前太过疲累,便想着打听清楚再汇报,这下可好,没等调查清楚就撞上来了!
“你说承祥害得沧澜痴傻?”
“正是!”
“那她是如何害得沧澜痴傻的?”天仪帝反问。
“臣不知,故而禀告皇上,想请皇上主持公道!”武安侯一滴泪要落不落,“她要讨得东西都已经讨回了!怎么还来害沧澜!”
看得武安侯这般凄惨模样,众臣立刻有一半倒戈了,这怎么闹也终归是父女,怎么能下此狠手!那沈沧澜毕竟是世子,蓄意谋害世子的罪名可不是
此时,钰王才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认为这承祥归根究底与侯爷也是父女,同沈世子更是亲姐弟,无论如何也不应这般做,还请父皇召承祥公主上朝!”
即便在这朝堂之上,齐王到底还是那个风流的齐王,眼角眉梢的三分笑意不散:“父皇,既如此,那便召这承祥公主上朝,看看她如何言说。”
天仪帝的目光落在了端王身上,正在打瞌睡的端王头一晃一晃,齐王狠狠碾过他的脚,端王即刻瞪直了眼睛,便对上了天仪帝的目光,他扫视众臣,眼神带着茫然。
“点头。”齐王唯恐天下不乱。
端王意识混沌,下意识依言点点头。
天仪帝收回目光,沉声道:“宣承祥公主上殿。”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天仪帝询问的皇子之中差了一人,那就是谢霁。
谢霁无聊地打了哈欠,却听得耳边有人咕哝道:“这也太偏心了。”
谢霁眉一挑,眼神瞧过去,一个陌生面孔,也不知是哪儿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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