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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本就蔽月,再加上不知为何今日的天色格外暗,所以众人只觉眼皮沉沉,像是压上了什么东西一般。
几人回到宴席,还是按方才的位置坐,只有黎青鸾站在了中央,冲着武安侯发问:“今日当着皇上的面,我想问问父亲,当初为何冷落母亲,如今又为何任由母亲的院子荒芜?”
武安侯惨白的面色不知何时恢复了些,他道:“当初你母亲生病,寻医问药多年,终究不治身亡,我不忍瞧她,因而才冷落她。如今院子荒芜亦是如此。”
“不忍?”黎青鸾嗤笑,“好一个不忍!你明知当初母亲生病,还不陪伴她,自己寻花问柳,将一个外室接进了府,怎么能不让她心死如灰?”
“当初的事是我不对。”武安侯一脸沉痛的表情,“可你是我的女儿,应该能理解我当时的痛苦。”
黎青鸾看着他那张冠冕堂皇的脸,听着他做作的话语,倏地笑了:“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娘亲?”语罢,她转身对天仪帝道:“皇上,我母亲出身将府,身体底子向来好,再加上她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当初的她又怎么会得了重病不治身亡?而且她得病的时机为何又恰恰是在陈氏入府后?”
天仪帝沉吟道:“你是指?”
“陈氏害死我母亲。”黎青鸾毫不犹豫。
“你在说些什么?不许你污蔑我母亲!”沈露雪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黎青鸾。
黎青鸾平平看向她:“污蔑?你自己问问你母亲,我的话是不是污蔑!”
“既如此,我也不瞒你了。”陈佩兰一副沉痛的模样,哀哀注视着黎青鸾。
黎青鸾却只觉这目光如同蛆虫一般黏附着她,令人恶心。
“露安。”陈佩兰拿着帕子揩掉莫须有的眼泪,“当初如若不是姐姐……私通……”
她的话还没说完,“啪”一声便响起。
众人皆愕然,循着声响看去,原是黎青鸾狠狠打了陈佩兰一巴掌。
沈露雪最先反应过来,扑上去也要还给黎青鸾一巴掌,却被黎青鸾紧紧扼住手腕扔到了一边。
随即黎青鸾走到陈佩兰跟前,死死盯着她:“你再给我说一遍?”
看着黎青鸾近乎喋血的眼神,陈佩兰打了个哆嗦,一把推开她,跪到了天仪帝跟前:“皇上!您要为臣妇做主啊皇上!当初姐姐私通,臣妇才奉侯爷之命给姐姐下了药!臣妇并无私心啊!”
看着混乱的场景,天仪帝举棋不定。
“既然你说私通,那与我娘私通之人是谁?”黎青鸾问,“如今又在何处?”
“当初……我与侯爷将姐姐捉奸在床,奸夫是一个马夫,当场便杖杀了……”陈佩兰嗫嚅道。
黎青鸾嗤笑一声:“春花、红袖。”
两人行动迅速,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给扔了过来,那男人抬起脸,眼角一道疤,胡子拉碴,看起来蓬头垢面,他怯懦地不断磕头,不断道:“饶了小的吧!”
“你说的是这个马夫吗?”黎青鸾问道。
陈佩兰和武安侯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马夫。
武安侯脸色一沉,也顾不得天仪帝在场,上前就质问陈佩兰:“你不是说当初这个马夫杖杀了吗?”
“这……”陈佩兰硬是道,“应是下人办事不力,让他逃了去,侯爷你要相信我啊!侯爷!”她一边说一边去抓武安侯的衣角。
武安侯甩开她的手,指着她道:“你好生恶毒!”
黎青鸾不管他们的闹剧,冷冷对那马夫道:“当初所有的事,你来说一遍。”
马夫头磕得青紫,闻言,立即断断续续道:“当初……兰姨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诬陷……夫人与我私通,我说了我说了!可以饶了我了吗?”
他期冀地看着黎青鸾。
“荒唐!”天仪帝拿起一个茶杯就砸向马夫,马夫的头被砸得头破血流。
“皇上!真相已大白!当初陈氏陷害我母亲私通,后又谋杀了她!还请皇上为我母亲平了冤情!”她跪下,俯首,这是她以沈露安的身份为她的母亲讨回公道。
天仪帝目光定格在俯首的黎青鸾身上,又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的深情,才道:“你要如何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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