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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月光下的人（第2页）
第一个献殷勤的人很快就出现了。
在一个粗糙的深色陶碗里，盛放着一些在碗沿挂着浆的粘稠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些颗粒状的物体，可能是某种植物的果实，另外在碗的边缘还有一些散发着诡异色泽同时又有些偏白的薄片。
佣兵们是直接就着碗吃的，有的人只是拿面包在陶碗里蘸一蘸，然后再舀一碗锅里的汤。雷蒙德作为贵族，倒是能拿出两根勺子。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
呕—
一阵干呕渐渐反了上来，但是看着这几个佣兵吃的津津有味，他也不好意思太过于扫兴，只是默默的放下了这个碗。
“还是给我一个苹果吧。”
一个佣兵从筐里翻出了一个果子，他本想交给身边的人一个个递过来，不过雷蒙德可忍受不了被所有人摸过一遍的苹果，只是朝他勾勾手，示意他丢过来。
刷——
接过这个所谓的苹果，青色的小东西看上去比起苹果更像是个李子。他怀里的海伦娜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苹果。雷蒙德摸了摸，应该是用水洗过的，便咬了一口，然后就真的吐了出来。
这也太酸了吧，而且还发涩！
“不愧是贵族老爷，苹果得煮了才能吃都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说话的人立刻捂住了嘴，想要蒙混过去。
不过雷蒙德倒是没介意，只是拔出腰间的小刀，割掉自己咬过的地方，便学的其他的佣兵的样子，把剩下的苹果切了片丢进锅里。
然后他转而拿锅里的大勺从舀出了一碗混杂着条状干肉、软烂的面包糊糊、已经被煮烂的苹果和一些绿叶的汤。
他咬了一口别人之前丢下去的果肉，刚刚几乎要酸掉牙的苹果稍微不是那么酸了，就是这不知名的菜叶子还是嚼起来有点苦。
在另一边靠着马车的地方，经常外出的吉热掏出几个铜子，青铜的玩意儿早就让人为他准备好了帐篷。接着他拿出了自己放在马身上的白面包和蜂蜜，但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喝着佣兵煮的汤。
既然条件有限，两位凯伦的晚餐也就只能这样将就了。
当然在这过程当中，雷蒙德同样贡献了自己的酒。
他本来不想让海伦娜接触酒水，但无论是那井水还是佣兵们喝的麦酒都难以入口，存放在海伦娜乘坐的马车里的那桶酒，至少喝上去不发酸也不发苦。
被每人赏赐了一杯葡萄酒的佣兵们大声欢呼着雷蒙德的名字。他带着酒壶巡回过各个火堆前，谈笑间大声宣称只要自己到了圣东日，他们就可以轻松的结束这无依无靠的日子。
等他重新回到之前的火堆边，海伦娜放下了抿过一口的银杯，给雷蒙德递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汤。
也许就该是如此，雷蒙德对海伦娜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潜意识里对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明确的界限。之前她想买纸作为日记本也是那样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凯伦家的共同财产吧。
抚摸着怀中的少女，雷蒙德使唤着埃布勒再去为他拿来两个洗过的陶杯。
几杯美酒下肚，青年望着头顶的月亮。
既然已经成为了雷蒙德-多马·凯伦，自己至少要负担起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啊。
此时的海伦娜只喝了一点点，却已经靠在雷梦德的肩上泛着迷糊了。
“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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