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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即将落山,暖橙色的柔光笼罩着山野与海面,大自然所创造一期一刻的美丽是人类无法复制、只能铭记的奇迹。
程酌举起手机拍了张在风中浅笑的少年,方才靠近。
云礼被教练无情拒绝后,又不甘心地追问程酌:“哥哥,我想一个人飞,我会小心的,好吗?”
带他体验这种危险项目已经算顶风作案了,程酌拒绝:“不行,或者先训练几天,等训练好了你再自己尝试。”
“可我现在就要玩。”云礼着急,“那你带我。”
不远处被嫌弃的教练:“……”
程酌欣然答应:“来一次就要去吃饭,很快天就黑了。”
云礼正偷偷琢磨如何撒娇实现单人飞行,闻言轻咬嘴唇,转瞬又决定见好就收:“嗯嗯,没问题。”
*
初见精致如瓷的江南少年,任何人都会小心翼翼、倍加呵护,更何况早就着了魔的程酌。
可在东港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他又从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下窥见了云礼灵魂的更多侧面:不安分,太好奇,充满热情,甚至喜新厌旧。
这次抽空来尝试些冒险运动,也算是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忽被告知能体验滑翔伞对云礼是件太开心的事。
他准备时没有半点恐惧,一直欢声笑语。
反倒是终于腾空而起,朝着夕阳奔赴山和大海时,又逐渐陷入安静。
风有些凉,但遥远而精彩的世界尽收眼底,让少年无暇在意。
他呆呆地望了很久,才小声感慨:“哥哥,要是我可以一直在天上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再被束缚,就可以接近自由。
不料程酌却反问:“永远待在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你还可以去海底、去沙漠、去冰川,去一切你想去的远方。”
从来没谁对云礼讲过这种爱意满满的话,哪怕他一直被爱着。
在喜欢上程酌前,少年的人生只有两种选择:努力读书,留在大城市朝九晚五,或是回到小小的江朔,弹着古筝继承茶楼。
可这一瞬间,好像不是了。
云礼无法言喻地心潮澎湃,坚定暗想:我要当服装设计师,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去生活,然后大声地告诉奶奶,我恋爱了,对象是程酌!
少年意料之外的沉静惹程酌担心:“冷不冷?”
云礼答非所问:“哥哥,我喜欢你。”
程酌微怔。
两人被安全绳一前一后地固定在一起,云礼努力侧头,笑着保证说:“总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安全头盔和防风镜挡住了那美丽的小脸,但镜片下的笑眼弯弯,却透出平日不见的绚烂光彩,令人怦然心动。
*
天忽地黑透了,只有灯塔和小岛上的民宿亮着光。
轻盈的帆船划过海面,荡漾的波涛仿佛藏着抹抹金鳞。
云礼好奇地跪在船尾,用小巧的手提灯引得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追逐,感觉有趣至极:“好想抓一只呀。”
程酌坐在船沿,姿态悠闲:“清晨可以出海,不过要很早起床。”
“去呀去呀!”云礼非常期待,发现帆船离小岛越来越近,不由趴到他牛仔裤上哀求,“再玩一会儿好不好?我还不饿。”
那可爱的容颜在微光中像个纯洁的精灵,却又引诱着男人想犯罪。
程酌无声地凝望片刻,方才妥协:“一刻钟。”
云礼立刻露出笑意,瞧着他和负责开船的教练吩咐完,又微微歪过头,眼睛里似有爱慕的星火。
狐狸的崇慕可不是白享受的,程酌有所意识:“还想要什么?”
云礼眨眼。
他特别爱盯着程酌看,不仅仅因为是帅哥,而且程酌的那种自信、平静、松弛和矜贵,是少年最向往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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