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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最棒的,我以有这样的船员为荣,”曼斯教授道,“但他的生命信号已经完全消失,氧气存量在二十钟前就该耗尽了,而就在五分钟前,负责江底地质勘察的船员、确认了长江底通往龙类遗迹的裂缝通道坍塌了,以目前的技术我们无法在短时间有效清理水下坍塌或进行发掘,所以路明非……已经确认牺牲。”
这句话结束,仿佛岩石落地震起尘埃般,悲痛压抑的氛围弥散了整个船长室和图书馆。
曼斯教授后方,酒德亚纪突然把头埋在叶胜胸口,发出压抑的哭声,叶胜紧紧抱住酒德亚纪。女生们大多捂着嘴,以免自己当众哭出来,男生们紧握双拳。
“不!明——非——”古德里安教授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发出苍凉的呐喊,周围的教授们纷纷安慰他。
“我们最后能做的,就是为他送行,”曼斯教授掏出一张湿了白手帕,挽成类似于帽子的形状顶在头上,“听说以中国人的习俗,送别去世的人要穿白衣戴白帽,白衣来不及准备了,只能暂时用白帽顶一下。”
他后面的人也掏出白手帕戴上。
图书馆里的教授们也戴上白手帕。
古德里安从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帕,只能默默掏出之前被塞在裤子口袋里的圣诞老人同款睡帽。
一片白中夹杂了一点红,既像是梅花树上的一朵玫瑰,也像是集体送殡的队伍里多了一对正在结婚的新人,分外喜庆。
所有人都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教授挠挠头:“我的手帕昨天被芬格尔借去擦他洒在电脑上的啤酒了……”
就在这一片安静肃穆的氛围中,一个浑身湿透,只穿着内裤的男生推开船长室的门,欢脱地走进来,仿佛一条在外面游够了泳后回家的柯基:“教授!我回来了!”
船长室和图书馆里都安静了几秒。
曼斯教授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明非,脸皮抖了抖,好不容易抻直了舌头,脱口而出道:“叫我船长!”
“啊——路学弟你没事!”酒德亚纪搂着叶胜的脖子蹦起来,头差点撞到天花板。
“啊!”更尖锐的声音压过的酒德亚纪,古德里安教授搂着曼施坦因的脖子蹦起来,“明非伱没事!”
路明非站在门口,看着众人手里的白手帕:“你们这是……”
“我们……我们……”曼斯教授连忙把手帕塞回去,结巴了两句,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们在给你办追悼会”吧?
<divclass="contentadv">“我们在检查大家有没有好好洗手帕!”塞尔玛急中生智。
路明非思索两秒,露出“我是谁我在哪她在说什么”的表情。
曼斯教授递给塞尔玛一个凶恶的眼神,大概意思是“你实习分扣一半”,塞尔玛瞬间面如死灰,一副“我的追悼会可以跟路明非无缝衔接”的样子。
“船长,那个是什么?”路明非指了指众人身后从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的挽联——左边是“悲声难挽流云住”,右边是“哭音相随野鹤飞”,横批“永垂不朽”。
还是手写的,书法遒劲有力,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
曼斯教授张了张嘴:“要不你还是叫我教授吧。”
路明非沉默几秒:“你们……该不会是在给我办葬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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