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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绶跟东瑗来到施乐的房间,看到有一个青花瓷的药炉,瓷质细腻光洁,花色明丽,做工精细,看上去质朴典雅。
“就是这个,你抱了去吧,放到外面的车上去,小心点儿!”东瑗交待说。
滕绶谨慎小心地搬起药炉,抱在怀里,像捧着珍贵的玉玩一般,走出了房间。
施乐笑道:“你可真会抓丁,把滕大人抓来给你做苦力。”
东瑗一扬眉,说:“让他帮公主做事,还是抬举他了呢!”话说完,东瑗也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滕绶正在帮南王起草文书呢,我硬将他拉来,南王听说是来帮公主做事,也不计较,立刻就放他过来了。”
两人正说笑着,忽见门口人影一闪,滕绶又转了回来。
这次,滕绶的脸色显得凝重和惊异,他望望施乐,张张口,又止住了,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正忙着吗?”东瑗问道。
滕绶看一眼东瑗,又犹疑地瞅瞅施乐,终于开口了:
“皇后,有件事……我拿不准……可我觉得有点儿蹊跷,不知是否冒昧唐突,该不该禀告皇后……”
施乐还没见过滕绶如此的“谨小慎微”,她预感到:滕绶所讲的事,一定是“非同寻常”的。
“滕大人有话请讲,不必有什么顾虑。”施乐说。
“皇后,南王命微臣起草告示,谁知刚写几个字,微臣被东瑗拉过来搬药炉。微臣回去时,见南王正在亲自续写这张告示……”
东瑗插嘴说:“也不过是写几行字,累不着人的,这算什么事啊,也大惊小怪地说!”
施乐看向滕绶的眼睛,她知道,这件事一定还有下文。
滕绶眼睛里有诚挚和略微的忐忑。
“皇后,微臣有个惊人的发现……南王书写的字迹,竟然……跟皇上写的字……一般无二……”
滕绶此言,如同当空霹雳震响,把施乐震得傻愣了片刻。
“皇后,微臣以前侍奉皇上左右,对皇上的笔体非常熟悉……”
“那份告示呢?!”施乐截断了滕绶的话。
“微臣转誊了一份让他们拿去抄写粘贴,南王写的这份,微臣带过来了……”
滕绶从怀中取出那份文书,呈给了施乐。
施乐接过文书察看,双手颤抖起来,那张纸也在她手上颤栗着……
文书上,前面几个字明显是滕绶写的,后面的文字字体明显变了,而且,那字体,施乐再熟悉不过了:千真万确,那确实是苏虞的字体!
巧合?绝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这个南王为什么像谜一样莫测?为什么他身上总不经意间,显露出苏虞的影子?!
初识南王的一个夜晚,施乐就曾经根据他的身形、步姿,把他误认作苏虞;他睡梦中呼唤着“葴凝”的名字,他手腕上的咬痕,他通过梦境找到芙蓉山庄,还有他有时讲着跟苏虞一样的话……
“我有九条命,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再说了,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苏虞这句话又在施乐耳畔环绕起来。
“苏虞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讲得对,他舍不得离开我!”
施乐紧蹙双眉,看着手中南王手写的文书上,跟苏虞一模一样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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