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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日马不停歇地赶路,终于在第五日回到浔阳。
兰子卿下马车后,见相府前只有奴仆恭迎,却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颇感失望,马上又自嘲一笑,那个人只怕还
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一旁迎接的小厮见丞相一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模样,心里酸了酸,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跟进去伺候,成为将那个消息告诉丞相的人。
最后是兰子卿见身后无人跟来,不解地回过头,阿三这才磨磨蹭蹭地跟上前。
兰子卿来到厅堂,倒了一杯清茶润一润干渴的嗓子,喝茶时,不经意地说:“备轿,本相要去一趟王府。”
阿三见他风尘仆仆地归来,一刻未歇便要去那薄情负心人的府邸,心里更是酸涩地厉害,在一旁磨磨蹭蹭,迟迟没有动作。
“你愣着做什么?”
兰子卿蹙眉问。
一旁的阿三见瞒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丞相,三皇子数日前忽然在陛下面前求娶花魁娘子柳含烟为王妃,惹得龙颜大怒,已经被打入了牢狱!”
“什么!”
“砰”地一声,手里的茶盏摔落在地。
第89章逼死花魁
兰子卿忧心忡忡地赶去吏部大牢,一路上听阿三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后,长眉深锁,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在的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吏部大牢中的牢卒接过相令,脸色一变,恭恭敬敬地将人迎入一间阴冷潮湿的牢房前,解了牢门上的铁锁,拱手弯了弯腰,退了下去。
兰子卿刚提篮抬脚跨入,立刻便扑来一道蓝影,紧紧抱住他的腰,噎声说:“子卿,你终于回来了……”
兰子卿心疼地抚摸他乌黑柔顺的发,柔声问:“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怀里的人僵了僵。
缓缓松开他,沙哑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去了寻欢楼……如今含烟姑娘因我而……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说到这里,桃花眼里噙满了泪水,红着眼睛拉着兰子卿的袖子,害怕地说:“子卿,怎么办,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呜呜……”
说这话时,他额头两边顶着青紫两个大包,原本水润微腴的唇像失去了水分的橘瓣一般,英朗的容颜更是消瘦不已。
那件光彩照人的蓝袍上满是茶渍的痕迹,模样甚是狼狈。
兰子卿见他这样一副模样,哪里还有心情“诘问”,拉着人坐到干草堆上,打开自己带来的紫檀木篮,从中取出白色圆滑的小瓶子,倒了一些褐色的药粉在手心,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沾了沾,一点一点轻柔地敷在他额头上肿起来的青紫大包。
“嘶……”
兰子卿听他轻轻“嘶”了一声,连忙朝他额上轻轻吹了口气,满眼心疼地问:“疼吗?”
夙丹宸桃花眼里蒙上一层泪花,委屈地说:“疼……”
兰子卿心里一紧,忍不住道:“圣上太手未免也太重了……”
他左边额头上的包,正是在御书房中被盛怒的炀帝拿茶盏生生砸出来的。
那茶水连同茶盏一起砸来,他跪在案下,一动也不动硬生生接下,额头上瞬间被砸得头破血流,脸上身上滴答成一片,满是冰冷的茶水。
回想起那狂风暴雨般的一幕,夙丹宸一双湿润的桃花眼受伤般黯了黯,低低道:“不怪父皇,是我做错了事情……”
兰子卿看着他额上远比自己想象地还要严重的伤势,雅致的眉目间透出一抹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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