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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茵眼底突然淬冰一般,一字一顿道,“他们出事了。”
“怎么可能?”
荣安惊骇,“管家不是说……”
“那是本宫让他这样说的。”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儿子会去乱葬岗,有女儿的唆使,只想着瞒着她,免她惊慌。
可如今,她突然起身,大步上前,抓着荣安的衣领,啪啪就是两耳光打在荣安脸上。
“他们落在时煜手中,你父亲或许会留一个活口,但你兄长定然会同其余暗卫一样被灭口。
荣安,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为了你自己的那点私欲,你害死待你如珠如宝的兄长。”
荣安捂脸控诉,“我没有,是兄长自己想历练,荣安才帮他……”
“你还撒谎,若非你的怂恿,他不会急着立功。”
青茵突然嘶吼出声,“荣安,你总喜欢多方为自己筹谋,本宫知道你一定是担心你父亲失势,才想让你兄长出头,好得一个新的依仗。
你接近之安,亦是如此的目的,本宫这些年不管事,不代表本宫聋了,瞎了。
荣安,你太像从前的本宫了,自私,怕死,总是尽可能为自己谋最好的出路,却最终害人害己。
如今,你已无父兄做依靠,皇后亦因为之安的忤逆厌恶你,荣安,你可满意了?”
“不,不是这样的。”
荣安心底一片慌乱,她怎么能没有助力,“之安,之安会护着我。”
她竟没有丝毫为父兄出事的难过,满心想的都是她的未来。
一股寒气自脚底窜起,青茵冷笑着看她,“从前,你父亲亦说会护着我,可本宫不过是他接近皇后的登云梯。
外人都道是本宫看上了他,让他尚公主,断送了他的青云路,可有谁知道,是他宋家看上了驸马这个位置,青芜孤傲,瞧不上宋家,他们便将注意打到了本宫身上。
荣安,之安单纯,但从来不蠢,你们自小相识,他待你客气却疏离,因他早就看出你本性不良,非他同类,又怎会突然为了你,惹皇后生气?”
之安是兄长的儿子,兄长那般聪慧,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蠢。
之安的秉性是随了兄长,瞧着对谁都好说话,可心里却是有一杆秤,真正能入他心的,定是品性各方面都过硬的。
荣安什么样,她最是清楚不过。
不过是做了之安的棋子罢了,可之安为何要这样做?
她一时却想不明白。
“母亲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之安他在骗我?”
青茵看着因慌乱而面目狰狞的女儿,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兄长告知他,驸马非良人,她却不信,认定是兄长对驸马有偏见。
直到兄长将宋家想要靠儿子,攀上皇家这门姻亲的证据摆在她面前,她还是不愿承认驸马的爱,是欺骗,是利用。
她自小不及青芜得人喜欢,两人时常被放在一起比较,她永远是比输的那个。
好不容易有个男人,心里眼里都是她,只是她,兄长却告诉她,这是一场骗局,她如何信?
她和兄长据理力争,试图说服兄长,是兄长弄错了,可最终她看到的只有兄长脸上的失望,和他乌黑的眼瞳里,狼狈狰狞的自己。
看着执拗的女儿,她理解了兄长当初的无力。
“荣安,母亲会为你择一门亲事,将你尽快嫁离皇城,往后你安分过日子。”
还能有一线生机,荣安,这是母亲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往后你好自为之。
“你想把我嫁给谁?外地的小官小吏?”
荣安神情愤怒,“我是荣安县主,是凤昭皇室唯一的外甥女,你却要将我下嫁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你怎能有这样狠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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