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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吗?我就是为此而生的,我就是为了被牺牲而被创造出来的,难道要背叛我唯一存在的意义吗?”
“还有,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我心如死灰,又很想放声大笑,怎么会有这样可悲的人生,怎么会有这样绝望的一切。
谷谷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着我:“所以呢?”
她反应慢的理所当然。
“所以你就要按照他们给定的方式去做?”
“所以你就要按照别人的意愿去活,去死?”
“我告诉你,不该有这样的人存在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自由了,逃吧!”
谷谷那副刻意装傻的样子让我满肚子是火,我喊道:“别管我了。”
“说到底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又是一件大好事,也肯定了我的意义。”
谷谷阴沉着脸,用尽全力踹了我一脚,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自从沙漠之城之后,越来越多的一切指向你,而你却还一直装傻时候,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那时候也该明白了吧?就算不明白,感觉到怪异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遇到张一城的时候,他是道门的人,你却只字不提自己养父,什么也不问,这不还是逃避吗?”
“我和苏晓晓争斗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说,这不还是逃避吗?”
谷谷那双眼充满冷意:“你已经逃了一辈子,躲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出口,这一次和我逃走,又有什么不好的?”
我呆在原地,太痛彻了。
不会有人将人说到这个地步的,尤其是说的明明白白的时候,所谓真实,是没有人愿意面对的。
“没有意义?被否定?被质疑?进而自己也这样想?”
“这也是逃避的一种,和我逃吧,这就是我给你的意义。”
她踮起脚尖,将手放在我头顶上,一如当初我在听完她那个故事后的反应。
“什么恒定的意义?什么背负的命运,从来没有人应该为此而活,没有人该为一些钱而活,没有人该为一些框架而活,没有人该为一个名字而活,也没有人该为堆砌起来的水泥而活。”
“请你自由的。”
“和我逃吧。”
谷谷奔跑起来,我也奔跑起来。
我们从山上滚落,与岩石打招呼,和划破皮肤的荆棘亲吻,用龙创造的河水洗去汗,在风中朝太阳飞去。
三生会的人发现了我们,追赶上来,我们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跑。
一直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我们的翅膀被烫化,失去左右上下,坠落下来,仍然在跑。
谷谷突然捏紧了我的手,对着翻转过来的天地,下方那渺小又浩大一切。
“来,对着它喊,去你的!”
她的脸因为凌厉的风吹出牙花,粗俗,不雅,没有美感。
我点点头,对着微微呈现圆形的地平线喊:“去你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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