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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梦迷醉不醒,耳朵里却清晰地听到这首歌。
这首歌曾经被她写进日记里里,和那个人的名字一起,摆放在同一行。
日记的开始,是2008年的某一天,少女慎重地在上面写下一行字,像是虔诚的教徒在心中默念圣经一样。
【今天我又见到他了。】
八个字,妙不可言。
带着少女春心萌动的一点点羞耻。
日记的最后,戛然而止在2014年10月5日。
十年悄无声息的喜欢,在那场车祸过后瞬间灰飞烟灭,埋进土壤,再不见天日,提笔又放下,翻来覆去也只写给自己两个字——
【算了。】
贺星河,你知道吗?
阮清梦笑,眼角掉下一滴泪,她伸手抹去,没有任何人发觉。
包厢里的歌曲还在唱。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
酒喝太多,躺在沙发上根本起不来。
阮清梦盖着自己的大衣,睡的天昏地暗,哪怕黄心婷又开始唱起了摇滚也没有醒来。
直到她被搂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这人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包厢里乌烟瘴气,他的味道竟然还是干净好闻的。
阮清梦半眯着眼睛往他怀里蹭了蹭,“清承,你来接我了啊。”
身后的人动作瞬间僵住。
她没有发觉,扬起右手指了指地面,担心他忘记,赶紧提醒他:“别忘了我的鞋,帮我把鞋子带……”
“阮清梦。”
身后的人冷不防出声。
阮清梦顿时清醒。
这个声音……她和阮清承当了二十四年姐弟,当然知道这个声音绝对不是阮清承。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果真,包厢里各色各样的灯光下,贺星河坐在她身后,一双清冷如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眼眸上挑,如利剑般冷厉,神情淡漠凉薄,薄唇弯起上扬的弧度,没有笑意,只有刻薄。
他起身,弯腰,伸出手将她连人带衣服整个抱起来,转身往门外大步走去。
黄心婷急急忙忙追上来,把手里的高跟短靴往她身上一扔,乐呵呵地走到前面替他们开门。
贺星河抱着她走出门,向电梯门口走去,黄心婷还站着门边冲他们挥手,笑得肆意开怀。
“拜拜~”
回答她的,是贺星河快步走进电梯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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