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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徐辽夫妻,并没有和云鼎天预想的那般。
徐辽声音沙哑干涩,缓缓开口,平静中隐约带着些怒意:“我儿本该拿笔的双手被砸的血肉模糊,还被油锅烫伤。”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命悬一线,便是你们口中的小打小闹,那好,我也给你们跪下了,只求你们看在同为父母的份上,给我儿一个交代!”
徐辽毫不犹豫,对着云老太太跪下。
徐二夫人肉眼可见的愤怒,气的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道:“昨儿整晚,我都在求菩萨保佑我儿命大,可在你们云家眼中不值一提。”
“出事到现在一天一夜,只派了小厮上门打探,连歉意都不曾有,今日哪里有脸跪在门口请求?!”
“夫人!”徐辽拔高声音,劝道:“云老太太当年为北荣做出过贡献,岂是你我能质疑的。”
“就算儿子命不保夕,也不可无理!”www。
“儿子都要死了,我还管这么多?”徐二夫人哭的不能自己,顾不得形象和面子,大有豁出去的架势。
“你们仗势欺人,仗着老太太功劳在身,妄图以下跪和舆论相逼,好把伤我儿子的孽账带走,休想!”
“除非我死,从我这尸身上跨过去,否则就算戳破天,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如愿!”
“夫人!”徐辽又呵斥了一声,堂堂七尺男子,四十来岁的年纪,竟也当众流泪,哽咽道:“别折了面子。”
徐二夫人却是做了个不依不饶的姿势,痛声呵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人无缘无故打的惨不忍睹,即将死去。”
“我这当娘的要面子何用,不如云家派个人,也把我给打死,省的废话了。”
徐辽不再相劝,和云老太太几人对着跪下,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脸上的泪砸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觉得这一幕无比心酸。
云老太太和云鼎天对视一眼,两人都被这架势给整蒙了。
而其他人的议论声,陡然变了风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徐公子伤得不要紧吗,怎么瞧徐二爷和夫人的架势,似乎问题很严重?”
“不知道啊,刚才听云家老太太和这老头儿说起,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想想应该问题不大吧?”
“什么问题不大,我昨儿就在那家酒楼中,云家的公子把人家国公府的公子打了个半死,抬出来的鲜血淋漓。”
“我也听说昨晚国公府闹了整日,请遍了城中的大夫,还叫了不少太医上门,想来伤势必定严重。”
“可云家老太太和老头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呐,别不是仗着自己的名声,逼迫人家国公府退步吧?”
“啊,这要是这样,可就龌龊了!”
“……”
那些议论便是如此,每个人又每个人的想法,瞬息万变。
前一刻,议论声还能成为云家的助力,后一瞬,议论变如架在炉子上的火,把人烤的毛焦火辣,进退不得。
老太太听着那些转了话锋的言语,深吸一口气,憋出眼泪,道:“这位便是徐二爷吧,我们云家是带着诚意而来。”
“我们耀祖不小心伤了你们的公子,我们云家赔,不管是看诊的银子还是其他补品之类,要多少有多少。”
“只求你们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别伤害他!”
徐辽抬起眼眸,憔悴的面上带着薄薄一层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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