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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玉夫人不是幕后之人吗,怎么听她这语气,后面还有人在指挥?
还是说,他想多了?
常牧云如此想着,整理好情绪后抬头,借机打量玉夫人:“咺引道长不会成为阻碍,他能帮助我们对付云晚意。”
“云晚意连蛊毒都能解开,必然也能看出我们布下的阵法,皇上因为四星围月的事对林逸有所猜疑。”
“咺引道长的出现恰好能弥补,他给的丹药有用,皇上对他十分信赖。”
玉夫人和往常看到的一样,一身黑衣,黑纱覆面,看不清表情。
但从露出来的眉眼能看出,她烦躁不安,担忧不已。
玉夫人没注意常牧云的窥探,不耐道:“常牧云,这是最后的机会,若你还不珍惜,我只有换人合作了。”
“是。”常牧云又一次低头,恭敬道:“夫人放心。”
玉夫人还是保持着按住眉心的姿势,闭上眼缓了缓,道:“云晚意的事,不需要做的太绝,将她逼出上城就是。”
“为何?”常牧云虽也这么想,却更好奇玉夫人的态度:“从前夫人不是说留着是祸害,物尽其用后需要除去?”
“有些事,不需要你操心。”玉夫人睁开眼,不悦道:“做好你分内的事,这一次的解药延迟给你,算是教训。”
常牧云咬着牙,又应了一声是。
玉夫人这才带着人离开。
玉夫人的毒,比云晚意给常景棣下的好不到哪儿去,发作起来心口如被万蛇撕咬,呼吸困难,仿佛濒死!
常牧云的毒今晚就发作了,但也拜云晚意所赐,被剧痛折磨多时,相比之下,玉夫人的毒也疼不到哪儿去。
相反,那股濒死的感觉让他分外清醒,恨意也越发明显。
他恨云晚意,恨常景棣,恨皇上,恨玉夫人,恨每个利用他的人!
“主子。”追云递上止疼的药,担忧道:“虽然用处不大,好歹比不吃好。”
常牧云一把拂开药碗,咬牙道:“去查,玉夫人来上城还有什么目的,还有,她为何忽然要留下云晚意!”
追云犹豫着,道:“万一被玉夫人发现……”
常牧云垂着头,药洒在地上晕开一团,倒映出他的半张脸。
现在的他,形容枯槁为人傀儡,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处境?!www。
“去!”常牧云狠狠一脚跺在药渍上:“受制于人,也得拿捏别人!”
这一晚,上城一如既往的平静。
然而第二日,宫内忽然传出消息,楚楚郡主给太后下毒,当场被人抓住。
同时,琅琊王所住的驿站,查出了琅琊王意图谋反的罪证!
此消息一出,全城再度哗然!
常楚楚跪在勤政殿内,一脸泪痕,不肯承认:“太后娘娘,臣女来上城多时,在您身边也伺候了多时。”
“臣女怎么可能下毒害您呢,一定有人陷害!”
太后铁青着脸,点了点桌上的汤碗:“你亲自呈给哀家,亲口说是精心熬制多时的,这还能有假?”
汤碗内是参了药膳的鸡汤,美其名曰安神。
鸡用人参沙虫喂大,药材也全是数一数二的品相,汤头浓郁,只可惜里面多出了几个不该存在的黑虫。
哪怕经过高温熬制,黑虫依旧浮在汤里涌动,看上去十分恶心。
皇上额间青筋跳动,面上带着明显的戾气:“你们父女蛇鼠一窝不安好心,女儿谋害太后,父亲意图造反。”
“是在琅琊封地,养尊处优的日子太好过了,养的你胆大包天?”
琅琊王被五花大绑,从驿站的被窝里揪出来,整个人云里雾里,不知道转眼间怎么会背上谋反的罪名。
他跪在地上喊冤道:“皇上,微臣岂敢造反,有人陷害我们父女,请您明鉴啊。”
“哼,认证物证惧在!”皇上一甩衣袖,狠狠把桌上的茶杯掼在地上,道:“琅琊王,你还在为蝶凝的事恨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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