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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局中局二十二（第1页）

池清婉依稀还记得曼拉曾说，妙声坊内每五日便会选出一批姑娘送走，而上一批的姑娘也没见有回来的。

坊中其余的姑娘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可选出的大多都是些不温不火的姑娘，但偶尔也有像是绾娘这种在京中富有盛名的被选中。

至于那些没能回来的姑娘，要不便说是自己赎身离开了要不便说是逃了，坊中没有任何人敢反对老鸨的命令。

曼拉因为觉得有古怪去瞧瞧询问和她关系不错的姑娘，那姑娘也是以被选中说她们的荣幸为借口敷衍了过去。

可按照曼拉的描述而言那时说这话的姑娘，表情煞白，语气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一开始池清婉也觉得古怪，但只当是那些姑娘被送去了达官贵人家满足一些贵人的特殊癖好，玩死了自然也没法回来，如今看来是送进了宫中。

池清婉把自己回想起的事情复述给了顾行之听，瞧着顾行之阴沉的表情池清婉心情莫名的舒畅了一些。

顾行之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问：“夫人可有办法收集皇后的罪证？”

池清婉微微挑眉，声音慵懒语气里带着一丝的调侃：“臣妾还以为殿下会把这件事揽到自己的肩上呢。”

见顾行之笑而不语的望着她，池清婉这才微微正色道：“罪证呢，臣妾倒是收集不到，可证人……臣妾倒是有一个，只是殿下也知道，若靠山不倒有这些罪证也无济于事。”

顾行之自然知道，而且当年陈氏灭族背后不仅是老皇帝，皇后背后的张氏也有参与。

虽张氏不如袁氏一般是最大的世家，可若是论人脉钱财袁氏可比不过张氏，张氏面上不显却是京城氏族中扎根最深的一个氏族。

对于皇帝来说只要有何时的理由，那要动袁氏轻而易举，可若是想当张氏皇帝都得先掂量三分。

顾行之见池清婉眉眼轻蹙误以为她是怕自己没法处理好张家，安抚道：“放心吧，张家那边本王会处理的，夫人只需按照心中所想的来做便好。”

池清婉听罢微微一愣，说实话她并不打算大动干戈，把张氏灭族这毕竟是不切实际先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部署，就单论张氏的能力若是动了这个氏族恐怕大庆的根基也会随之动摇。

想来顾行之也是知晓的，所以从一开始便没想着和张氏直接硬碰硬，而是把苗头指向皇后，当初逼死陈贵妃的罪魁祸首便是皇后。

很少有人知道当年的陈贵妃并不是死在了战场上，皇帝念着对她的旧情想要让她以其他的身份留在宫中，便动用密诏把她召回。

并且封锁了一切的消息不让陈贵妃知道陈氏灭门之事，可皇帝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皇后会在一个晚间独自来找陈贵妃。

两人单独呆了很久，而等皇后离开之后，陈贵妃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却在月上三更的时候投湖自尽了。

皇帝勃然大怒虽知道是皇后害死了陈贵妃，却又奈何不了皇后，毕竟陈贵妃的身份复杂。

他不能因为一个罪臣之女而惩罚当今的皇后张氏的嫡长女，只能让人把陈贵妃草草的下葬了，可从那以后帝后离心却是不争的事实。

当年知晓此事的宫女大多都被秘密处置了，所以知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所有人都认为陈贵妃死在了战场上。

而更少有人知道的是，顾行之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对自己的母妃出眼羞辱，看着母妃从崩溃到死寂再到最后的投湖自尽。

池清婉之所以知道这一切，也是因为这个剧情是她写的，当初安排的时候只是为了方便塑造顾行之这个人物心理的扭曲。

如今若是让她重新来安排剧情，她恐怕会以更为温和的方式给顾行之安排一个不错的童年。

池清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殿下也知张氏关乎国本，想要覆灭张氏并不切实际，但……却可以削弱一些他们的势力。”

顾行之虽心有不甘却也知张氏作为大庆开国以来的百年世家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且他要报复的并不是张氏全族也没必要因一时之快和张氏结仇，但话虽如此张氏一族顾行之也没打算放过，不过是不在此时寻仇罢了。

见顾行之没有否认，池清婉继续道：“张氏这边想必殿下能把握好，至于皇后……臣妾能让皇后完全在张氏失去地位，到那时张氏那些满眼只有利益的家伙，便不会愿意出手保住皇后。”

顾行之虽然不知道池清婉心底在打些什么鬼点子，却也愿意相信她：“好，本王相信王妃，本王的暗卫随夫人调用，若是不够也能随时来找本王。”

池清婉点点头，丝毫没有和顾行之客气的意思，顾行之的暗卫一大半都被她派出去做事了。

池清婉回想起自己那半月每日忙的前脚不沾后脚的，为的就是完善她织下的大网，而唯一能支撑她的便只有之后看戏时的乐趣了。

池清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耗费如此大心思布了那么久的局，如今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顾行之见池清婉这副宛若偷腥的小狐狸一般的神色，便知晓她又在打什么坏点子了，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又有人该带倒霉了。

配着顾行之用完晚膳之后，池清婉本想着找个借口溜回自己的屋内，但不知为何最近顾行之好像比往些时日要粘人的多。

还以自己院内的小厨房做了新点心为由想要挽留她，池清婉瞬间恼怒心想自己是那种会为了新点心而妥协跟顾行之走的人吗？！

没过一会池清婉像个大爷一样坐在顾行之的书房，吃着小厨房新出炉的点心，甜而不腻点心独特的香味只一口便在嘴中蔓延开来。

池清婉满足的眯起眼眸，虽然平日里碧秋的手艺很好，但偶尔尝尝其他师傅做的点心还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