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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仇难道就算了?”
“不行!”白溪桥一着急差点又砸一只茶盏,半盏茶撒得到处都是,倒像是将他浇醒了,缓了半刻,才继续说道,“霄儿,你如果还拿我当师兄,就更不该如此冲动行事,如此冒险。唐绫并非可善与之人,你这如同与虎谋皮,很可能还没查出来真相,先把自己都折进去了。”
祁霄起身,将快要被白溪桥捏碎的茶盏接了过来,又给他续上茶,轻轻搁下:“师兄,我像是冲动妄为之人吗?”
白溪桥看着祁霄,死死盯着瞧了许久,才疑惑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祁霄大笑:“想……当个傻子。”
“啊?”白溪桥没懂,转头看了一眼宗盛,“什么意思?”
宗盛微微摇头,白溪桥这话该问祁霄才是,问他他哪儿知道。
“什么意思?”
“师兄,所有人都知道唐绫是周国世子,敬而远之、划清界限才是上策,我若光明正大与唐绫交好,不是傻子是什么?”
“等等等等……怎么说半天,你还是要给自己惹祸?”
祁霄将桌上的茶盏往白溪桥面前推了推:“喝茶。”
“你先说清楚!”
“自唐绫入我大陈,我已凑巧救了他两回,天策、玄机二营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一路上的事情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查过了,我若刻意回避唐绫,旁人会怎么想?陛下会怎么想?”
“这……”白溪桥仔细一想,祁霄不仅救过唐绫,还留唐绫在楚王府养病,甚至他们能回元京,也是借了唐绫的光,若说祁霄与唐绫完全不熟,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还颇有些遮遮掩掩的意思,“以为你胆子小,求自保?”
“那我若不回避,甚至与唐绫走的很近呢?”
“不是疯了,就是傻的。”
祁霄点头:“没错。”
白溪桥却摇头:“我还是没明白。”
“师兄啊,元京不比抚州府,装嚣张跋扈、论纨绔,我哪儿学的成赵祎那般模样?在这里我不能总藏在同会馆里不出去,该做的事情都得做,有唐绫给我打掩护,不好嘛?”
白溪桥似乎有些明白了,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你向唐绫借星罗卫,只是虚晃一招,不管星罗卫能不能查到什么,都没关系,你要的是与唐绫亲近的表现,将唐绫作为你的伪装?”于是,昨夜为何祁霄会出现在绾琴斋也有了解释,他是跟着唐绫去的。之后的问题便不再是祁霄为何会去,是否与陆方尽有关,而是唐绫为何会去。
祁霄勾起嘴角,轻轻点头:“如果星罗卫能查出些有用的东西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可……可这不对啊,你与唐绫亲近始终会惹来怀疑,通敌是何等罪名,你不要命了?”
“我通敌?我,楚王,祁霄,陛下都不记得的九皇子,没有朝中势力,母亲不仅不得宠还身染重病,我就是想勾结周国,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对不对?”
白溪桥一愣,确实如此。祁霄没有实力争储位,在旁人眼里,祁霄不过是个游手好闲、徒有虚名的皇子,到了元京城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而唐绫是传闻中的麒麟才子,又是质子身份,他在元京自身难保,如何会与祁霄合谋?他们就算合谋又能谋什么?这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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