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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王利应道。
萧宁澜侧头看一眼跟随自已多年的王利,扯了扯唇角道:“朕年岁大了,人心便见得多,朝堂之上哪有胜者,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朕,日日琢磨的也是谁先死,谁该死!”
王利脊背僵硬,不敢答话,自古伴君如伴虎,君心似水,可深可浅,难以掌控,燕王爷,自求多福吧。
“传朕旨意,召楚王萧宁泽进京,协理朝政。”
萧宁澜起身,合上批完的最后一份折子,不紧不慢道:“摆驾惠妃永宁宫,让她不必接驾,只管歇着就好。”
***
毓秀宫。
深宫重苑,寂若死灰,唯几盏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动,投射出或明或暗的灯影,更增几分落寞与寂寥。
“娘娘,夜深了,安歇吧。”春娘提着灯,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家主子。
皇后在院子里一语不发的站了一个时辰,她在等,等一个明知不会来的人!
“他不会再来了,是吗?”皇后空洞的看着毓秀宫的大门,自从诞下八公主,皇上已经很少来,他夜夜宿在惠妃宫里,守着他的皇子。
春娘心疼的看着皇后神伤的面容,再多的劝慰也是徒然,历朝历代,能在深宫里活下去的女人依靠的从来不是男人的爱,而皇后显然还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夫妻一场,再多的情分也比不上一个皇子,惠妃真的能给他生儿子?”
曾几何时,她也是被他捧在手心上的人啊。
年少夫妻,成亲时他抚着她的脸,情深意切的说: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他荣登帝位,在登基大典上,紧握她的手接受朝臣跪拜,小声对她讲:愿河山千秋万代,朕与你生生世世。
她诞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她有些遗憾不是小皇子,他抱着女儿爱不释手,宽慰她:来日方长,此女既是朕的长公主,必荣华一世。
后来,惠妃进宫,接着是丽妃,静妃。。。。。。夫妻之爱渐渐演变为雨露均沾,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皇后转身踏进内堂,他今晚不会来了。
春娘跟进去,关上房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男人爱权力永远超过爱女人,您不能再执迷不悟,三位公主还小,她们要依靠您活下去。”
皇后沉默不语,良久,一滴热泪夺眶而出,她哽咽道:“把八公主抱来,本宫这个当娘的还没好好瞧瞧她。”
春娘喜道:“奴婢这就去抱八公主。”她起身走出几步又回头,“娘娘,且不说惠妃能不能诞下皇子,就算诞下龙子,天灾人祸,能不能长大也是未知。”
皇后抬手用力擦干眼泪,“本宫不管惠妃能不能诞下皇子,当不成皇帝的皇子一样是废物,而谁来继承皇位。。。。。。也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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