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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乾心殿的小皇子一泡尿之后,又饿了,哼哼唧唧。
侍奉小皇子的宫女端来水盆、面巾,叫醒张巧儿,催促道:“利索点,不然皇子哭起来吵醒皇上与皇后,皇后免不了又要过来看看小皇子。”
张巧儿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情不愿的坐起来,解开衣服,一番擦洗后,抱起萧承稷哺育。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娃娃,白白嫩嫩,长得又像爹又像娘,皇后她见过多次,言语形容不出的美人,比庙会中的圣女还美上三分,皇上只见过两次,身形高大,相貌俊逸,这样的一对璧人生出来的孩儿好看也不稀奇。
可惜孩子再招人喜欢,也抵不过他一夜要吃三次,自从入宫,连一个囫囵觉也睡不了,听见他哭,脑壳发麻。
若是能留在毓秀宫就好了,八公主年岁已大,必定能睡整夜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掐一把萧承稷的屁股,痛的小儿眉头一皱,差一点哭出来。
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挨打。
第二天早上,张巧儿特意收拾一番,步履轻松的去往毓秀宫,临出门时,撞到宝珠,两人互瞪一眼,谁也未理睬谁。
到了毓秀宫,明月公主仍然亲自来接她进屋,餐桌上换成了一碗芙蓉莲子粥,搭配几碟爽口的小菜,还没动筷,口水直流。
张巧儿过意不去道:“公主,奴婢只是乳母,实在不敢劳烦殿下为奴婢准备饭食。”
明月不以为然:“乳母亦是母,没有你辛勤的哺育皇子公主,哪来他们的日渐成长。”
一股暖流从张巧儿的心底涌出,她书读的少,说不出好听的话,只道:“多谢公主。”
吃饱喝足后,宫女将八公主抱过来,张巧儿小心翼翼的伺候八公主,可是这女娃子不知是不是认乳母,今日只嘬了一口便跑走了。
她纳闷的看着小公主步伐尚不稳的身影,隐隐觉得她似乎对乳母不怎么依赖。
这时,萧明月进来,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锭搁在桌上,“劳烦乳娘来这一趟,今日宫里的燕窝品相不好,乳娘莫嫌弃银钱少,给你自已的孩子买点吃的吧。”
张巧儿心花怒放,“扑通”跪在地上,“公主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感激不尽。”
萧明月扶她起来,笑了笑,道:“赶紧回吧,稷儿还等着你呢。”
张巧儿依依不舍的离开毓秀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银子从胸前掏出,用牙咬了咬,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完完整整的银锭子,明月公主出手可真阔绰,若是八公主先前的乳娘病的久一些,最好病死,那说不准她就能留在毓秀宫了。
稀罕银锭稀罕的时辰久了些,待她回到乾心殿时,小皇子的哭声震耳欲聋。
宝珠抱着萧承稷,一见到张巧儿,急道:“你怎的回来这般迟,把皇子饿坏了,你承担的起吗?还不快快擦洗干净,过来伺候皇子。”
张巧儿抿紧嘴唇,故意慢吞吞的用面巾清洗胸前。
宝珠骂道:“你没听到皇子哭吗,手脚麻利点,乌龟都比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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