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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壮尴尬,抖了抖篮子,道:“我以前是有点混账,可现在心里门儿清,咱们这是出钱找帮工干活,可不是养懒汉。”
“放心吧,过了明儿,就是有人想偷懒都没功夫。”
“没人在你跟前嚼舌根吧?”谢烨问的是有没有人拿马氏开玩笑。
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马大壮瞬间变得凶狠,恶声恶气道:“谁敢,看我不掰断他牙。”
“没有就好,明儿先不要让有金兄弟几个来了,跟着柏青他们去捡山货吧!”谢烨是担心明儿万一闹起来,有人拿孩子威胁。
马大壮听这话喜笑颜开,以为谢烨要开刀,连连点头,“好好,明儿他们不来。”
帮工们吃过饭,在河道洗澡后上坡回草棚睡觉,手脚快的小子已经铺好草席,也有人坐在外面聊天。
黑黢黢的山林张牙舞爪,间或传来一两声凄厉鸟鸣,对面灯火闪烁,隐隐还能听见妇人呵斥自家孩子的声音。
马明山搓着牙花,阴沉沉道:“那母大虫又不知道耍啥花招,我看咱们这工钱,玄吶!”
“不会吧,不是说等胥吏来签契书么,她还能赖账不成?”有人迟疑,黑暗中看不清是谁。
也有人不怕,大刺啦啦道:“怕啥,反正白云岭就在这儿跑不了,他们敢不给工钱,咱们就不走了。”
“那娘们看着不像好人,也不知圈出来那些作甚。”
“嘿!”马明山怪笑,“我说你们心大还是蠢?咱们是来挣钱的不错,可也不能傻傻被骗吧,就从咱们来时说,柏宽那兔崽子咋说的,来了之后又变成啥了。”
“再看看现在,那母大虫又说劳什子分组分工,我看就是变着花样扣咱们的工钱呢。”
见周围的人没动静,马明山冷哼,“反正我话说到这儿,早些年我来白云岭挖地基,那吃住,哪是现在能比的。”
“你们都是我叫来的,当初也说了,来不来自愿,能不能挣到钱我也不知道,日后要不到工钱可别找我啊。”说完起身,长吁短叹着晃悠悠进草棚。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当然黑暗中看不清个人神色,不过气氛变得冷淡。
谢烨不知晓有人在背后撺掇上眼药,一夜好眠。
清晨早早起床,吃过饭交代进山的柏青注意安全,便带着柏松往对面石山来。
路上遇见帮忙撑场子的人,打过招呼一道走,及至下坡过桥时队伍颇是浩浩荡荡。
早起操手蹲在避风处的帮工瞧见,眼神暗了暗,互相看了一眼起身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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