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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临阵逃婚的薄情郎,一个是勾引姐夫的小娼妇,这样腌臜人和事你们临阳侯府愿意留着捧着,旁人自是管不着的。只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跑到我镇北王府来,一对不要脸的东西,也配让我儿专程回去给他们做脸?”
侯府来的婆子被训得不敢吱声。
李嬷嬷硬着头皮说:“不敢劳烦小王爷专程去一趟侯府,老夫人只是让二小姐回去……”
“你以为‘我儿’说的是谁?”镇北王妃最看不惯恶奴欺主,柳眉倒竖,气势逼人,“回去做什么,你家老夫人难道还指望本王妃的儿媳妇给那个庶女添妆不成?”
李嬷嬷不敢回话了。
不是说二小姐不得秦小王爷喜欢,连洞房花烛夜都被抛下独守空房了吗?
怎么这镇北王妃对沈若锦这么好,一口一个“我儿”的。
“回去告诉你们慕老夫人,让她有事直接来找本王妃,再敢仗着长辈身份为难我儿若锦,本王妃要她好看!”
镇北王妃看着侯府这两个人就来气,当场放话,让侍从把李嬷嬷等人轰了出去。
这几人离开之后,此处的景色都悦目了几分。
沈若锦愣了许久才缓过来神来,把剪子递给一旁的婢女,温声唤道:“母亲。”
她自打回京,侯府里人人都要她乖巧顺从。
“孝”字当头犹如千钧压下,不管慕老夫人偏心眼偏到了何等程度,都没有错。
即便有错,那也都是她的错。
沈若锦向来不怕事,这点小事更无须别人帮忙,可她太怀念有家人帮着护着的感觉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
镇北王妃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说:“先前就听说侯府老夫人是个拎不清的,没想到她年纪越大越糊涂。真要成全那个庶女和姓裴的,自己在府里悄悄办了就是,怎么还非要让你回去,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么?”
沈若锦想了想,“可能是想让我回去给慕云薇添妆吧?”
毕竟昨天她拿了慕云薇的嫁妆,还把慕老夫人的私库掏了个精光。
镇北王妃见她一本正经地说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
“是母亲英明,一语就说中了她们的心思。”
沈若锦喜欢王妃这样拉着她说话,像极了从前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养着的大舅母。
“你倒是嘴甜。”镇北王妃跟沈若锦还挺投缘,说了会儿话,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不是出去找儿郎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沈若锦道:“人找着了,在芳华台,我跟他说了会儿话,把戏楼买下就先回来……把他给忘那了。”
“你把二郎忘在戏楼了?买了戏楼,把夫君扔那了?”
镇北王妃这下是真被沈若锦逗笑了。
这儿媳妇,是个人物啊。
沈若锦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地跟王妃说话,把买下芳华班的事说与她听。
王妃却毫不在意道:“不就是买个戏楼么?只要你喜欢,买十个二十个都不在话下。”
沈若锦知道王妃是江南首富家的嫡长女,有钱,但她没想到,能这么有钱。
几万两银子砸出去,眼睛都不砸一下。
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若锦,你是个聪明人。须知芳华易逝,情难长久,只有银子,留得住。”
沈若锦点点头,“我记住了,母亲。”
“先别管二郎了。”王妃拉着沈若锦往账房去,“走,我带你数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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