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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闷痛,这种痛感绵长而持久,令人感到麻木。
宁长空几乎有些感谢这股隐隐的疼痛。这种疼痛起码让他依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依然能够证明自己并非只是一个无生命的躯壳。
他是不是勒得有点太紧了?
在宁长空犹豫着是否应该轻轻推开温庆生时,温庆生却已经主动放开了他。宁长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前襟已经被泪水湿透。
温庆生胡乱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问道:“那,2月28日,是你真正的生日吗?”
宁长空死活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到之前的话题,愣了一下才回答:“是的,但是——”
温庆生迅速打断他:“那你今年多少岁?”
宁长空被噎住了:“我——”
这要怎么编啊?
趁着宁长空愣神的空档,温庆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正经道:“那就算十八岁吧,顶多有个……几百年的误差嘛,也不算事。”
凤凰用一种怨念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无奈和抗议。但最终,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笑得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鸟后裔,不像是陌生的、好说话的前辈,不像是终将相忘于江湖、形同陌路的旧友。
而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温庆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得寸进尺地说:“叫庆生哥”
“这个真算了,”宁长空嫌弃地摆手,“太尴尬了。”
稍微,稍微心软一下下应该没关系吧,宁长空胡乱想着。
不知道他离开之后,菲尼克斯能不能拿他的行为数据来拟合……唉,这样感觉也不太好。
实在不行就再假死一次,然后就让菲尼克斯嘴硬说失忆,总归给他们留个念想……
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么远了。他现在身体还好,只是工作重心不放在这儿了,大概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厨房的陈设和暑假时相比,没怎么变化。
宁长空打开冰箱,检查着里面的剩菜,一边拉紧了束袖,一边随意地和温庆生聊起了要烧什么菜比较好。
这一幕,就像过去无数个普通的、刚刚下课午后,他们御着剑飘出龙渊书院的教学楼,边飞边商量午饭吃什么。
温庆生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厨房里的活儿,开始磨刀,准备切菜备菜,动作熟练而流畅。
在有节奏磨刀声中,他突然开口,语气平静:
”对了,元宵节那晚,是菲尼克斯杀了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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