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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长安已经燥热起来,五月的石榴花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就像一个个小嘴大肚的花瓶,瓶口露出来的花是那么的鲜红热烈。
东西两市当中卖粮和买粮的人最多,因为冬麦会在六月中旬开始收割。
长安的粮价在这个月已经下降的很厉害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平民百姓都会把去年的粮食拿出来卖掉,准备给新粮腾地方,卖粮的人多。
买粮的人也很多,不过买粮的人都是些贫苦百姓,他们每年会在这个时候买很多的粮食。新粮下来,他们会留在家中,然后在年末粮食价格最高的时候再卖掉。
趁着还未忙碌,他们一家人会坐在院子里面细细地挑拣,把旧粮里面的坏东西挑出来,然后借用老天爷散发的热度,把谷子里面的虫啊,虫卵啊都杀死。
旧粮食虽然味道差了些,但是能填饱肚子。
而且穷人家没有那么多挑拣的毛病,能吃就行,旧粮也是好的!
颜白已经回到长安,也已经正式的在县衙点卯了。
张亮的婆姨张氏真的很爱张慎几。
张慎几被打的事张亮本来就没有搁在心上,他不是傻子,是不是他的儿子他心里比谁清楚,可实在受不了张氏的哭闹,就随口敷衍了几句。
谁知道张氏这个女人不会做事,命家仆把这事宣扬出去了。
结果御史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疯狂地开始弹劾颜白,说颜白尸位素餐,实在不配任职为京师重地,但念其有微末功劳,应该派往外地任职。
磨炼几年才可堪造就。
李晦也被弹劾了。
但这群御史会看人下菜碟,没有人说李晦他尸位素餐,而是弹劾他不能尽忠职守。
这群人说颜白就是个空占着职位而不做事,白吃饭的,还要派往外地,说李晦就是不能很好地履行市令的职责,没人敢说把他派往外地。
李二暴怒,勒令颜白必须回到县衙坐镇,勒令李晦也必须回到东市市署,然后两个人罚俸一年,外加罚铜五百斤。
如今整个长安都知道铁腕县令又回来了。
万年县的不良人一下子就更嚣张起来,万年县的衙役也变得更加地凶恶起来,住在万年县里的各家官宦人家的府邸也开始有了叫苦声。
以前他们敢呵斥衙役,敢不听令往水渠里扔垃圾。
现在衙役敢呵斥他们,你看他们现在还敢不敢了!
大牛看着刘府管家,看着绕着府邸而过的清澈水渠,弯腰掬起一捧清水,爽快的饮了一大口,看着刘府管家:
“县令说了,三千钱了却过往事,如果不给也没事,明日就会有人过来断水渠。”
刘府管家看着万年县尉牛德华拱拱手,笑道:“哎呦,怎么能让县尉跑一趟呢,我正准备送过去,您看看这,哎呀可真不好意思啊,三千钱是吧,等着,我给你取来!”
大牛显然不愿意此事就这么轻松,轻笑道:“祭祖的时候你家在这里水渠里洗祭祀物,那鸡血流了几里地,你们家是舒服了爽快了,可有没有想到下游的各坊百姓呢?他们喝你们家的污秽?”
“牛县尉的意思是?”刘府管家收起笑脸,干巴巴地笑道。
“按照当初的规定,如故意乱扔污秽,府邸罚管家,各坊罚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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