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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没有回楚菡儿的话,摆了摆手,亦上了马车。
云水居是京都最富盛名的花楼,是男子们赏花折柳之处,楚菡儿如何不懂?
联想起最近的传闻,饶是楚菡儿再有心理准备,依旧觉得神伤不已。
***
裴湛刚坐上马车,高远就笑道:“我瞧你府上的妹妹们都比较惧怕你,跟你讲话还不如跟安公子聊天来得放松,想来也是,你这等武将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别看安公子身世不如你,但这种谦谦如玉君子,其实行情未必比你差。”
裴湛皱着眉头看向他:“你今日话怎的这么多?”
高远笑笑,也不吭声。
一时三人便到了云水居,老鸨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三人身世不凡,自然是云水居的上上客。
那老鸨极有眼色,忙堆起满脸的笑看向财神爷裴湛:“裴公子,可要叫月蝶姑娘过来陪您?”
月蝶,正是裴湛包养的那位妓子。
“不必”。裴湛淡淡开口。
老鸨给三人安排了客间。
云水居是京都有名的纸醉金迷之所,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京都不少大人的府邸也离此不远,进出极为方便,加上京都豪奢之风颇盛,同僚宴饮多喜欢来此处,无论玩还是不玩,找妓子作陪乃是常事。
但无论怎样,若在此处遇见同僚还是颇为尴尬的。这云水居的幕后老板还真是个人精,擅于揣摩贵人的心思,堪称权贵们肚子里的蛔虫。
云水居分三层,一二层陪宿,三楼唱戏,三楼正中央是个硕大的圆形戏台,沿着戏台的一圈则是一间间的客房,客间均面朝戏台,每个客间都围着半透明的鲛绡帷帐,外人绝对看不清里面坐着躺着的是谁,但里面的人却能将戏台看得一清二楚,如此能很好的保护权贵们的隐私。
很快,云水居新来的花旦就要粉墨登场了。
今晚表演的是小生夜晚攀墙私会小姐的戏码,这戏其实老套,勾人眼球的是那小姐与书生间的拉拉扯扯极为撩人。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一场真枪实弹的表演,京都子弟见多识广,什么没玩过,什么没见过,不来点吸引眼球的都勾不起他们的欲望。
那小姐生得花貌娉婷,眉间妩媚夺人,她和那书生在戏台上你来我往的调情,时而亲嘴,时而搂抱,时而隔衣挑逗,却总也不入港,把个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演绎得炉火纯青。
随着那小姐身上的衣物在拉扯间被书生脱掉,一众看客早就被撩拨得欲念高涨,此刻乐鼓之声更是一声紧似一声,像催促似的,像极了此时看客的心里。
饶是见惯了风月之事的李徜此刻也是忍不住了,顾不得其他,将头探出鲛绡帷帐,恨不得上前代替那小生行事。
一旁的高远也眯着眼,脸色微红,执起一双筷箸敲起了杯盘边缘,以此助兴,身姿散漫。
乐鼓声声催人,眼见二人就要成就好事。
裴湛手中的酒杯盛满琥珀光,他一仰饮尽,猛地站起,将酒杯抛入旁边盛满水的高瓮之中,酒杯在水中打了个转,很快便沉了下去,他人也出了客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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