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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如今这个当头,需齐心保得唐家安然才是”。
“至于你二哥的葬礼”
唐老太太眸中一冷。
“他此举实乃祸事,丧礼于府内小办便是,然柳姨娘终究是他的生母,到底是要支会她一声,柔儿便也回府一趟吧,为亲一场,安生为他送行即可”。
说罢,唐老太太终究不愿再费心神,倒是应了姜嬷嬷的劝,由她扶着回了松竹院。
唐轩铭眼瞧唐老太太亦已回院,便也不好再多待于此,细细再叮嘱了唐瑛几句,方随在唐老太太身后一同离去。
待唐轩铭的身影走远后,茯苓才叱道:“三老爷方才讲的那是什么话?二少爷自己要寻短见,关小姐什么事情,好似二少爷的死跟小姐有关一般,怎的?这做恶之人没了性命,自己犯下的恶事就不是恶了?什么道理?”
“何况岚小姐什么脾性?她怎生会寻短见?即便她当真想了结,亦是她自身选择,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亦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今倒是好,全且将东府那些个人的性命绑在小姐这处,也不想想岚小姐做的是什么害人的勾当!”
“这般恶毒,如何能轻饶?又有什么脸面让小姐为她去考虑,有什么道理让小姐为了她去奔走?这三老爷当真白读些圣贤书了,端的是一番强求小辈的作态,还以为自己如何在理一般”。
茯苓心里真是气急了,当真不欲唐瑛再碰到这些面上仁义而内心虚伪之人,无论是唐轩铭还是唐老太太,在茯苓眼中皆非值得尊敬的人。
唐轩铭在茯苓眼中已然不堪,她不明唐轩铭同自家老爷一母同胞,二人的脾性何以这般不同,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茯苓亦是不明,唐轩城与唐轩铭同为唐老太太所出,她何以这般厚此薄彼,到底是整个心地偏向东府那处,全然不顾自己同唐轩城的母子情谊。
偌大的唐家是依着唐轩城支撑,然唐轩城却得不到自己亲生母亲的理解与支持,更没有一个合格的胞弟来互相成就,唐轩铭和唐老太太并不像是唐轩城的亲人,他们只如巨大的吸血虫般,不住蚕食侯府的一切,只想要吸干唐轩城的所有,令唐轩城全然自己所用。
更甚者,唐老太太等人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行径不妥,他们未感激唐轩城付出的一切,只觉这本便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唐轩城辛苦谋得的一切,变本加厉地要求侯府为东府筹谋,唐轩铭作为弟弟,难以理解哥哥的付出便也罢了,可唐老太太是生养唐轩城之人,历经十月怀胎之苦,怎会对自己的亲子这般冷漠?
以往他们靠着无端压榨唐轩城过活,现如今,唐瑛亦已成为了她们眼中可以利用算计之人,到底是将这番心思转移到了唐瑛这处,只欲让唐瑛为自己付出能付出的一切,以长辈之态强求于晚辈,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做说辞,当且是可笑至极。
茯苓越想,心中越是气愤,她明白唐瑛并非是可以为他们利用之人,更知晓唐瑛会带着侯府逐渐走向正轨,可一想到唐老太太这些人的心理,便觉得胸闷异常。
唐瑛望着茯苓面上的气恼,倒是轻笑了声。
“何苦和他们置气?”
茯苓再且一嗤,想到唐修辰的身死,面上便也多了份郑重。
“只是小姐,二公子的身死未免来得太过着急了,大理寺刚且定案,他当夜便自尽于牢狱,此事若真生是柳府的计策,那死去的便不会是真正的二公子,可那假的尸身当真能躲得过这诸多人的眼睛?可若那尸身当真是二公子,自非真正的死人,他们如何能瞒过诸人的眼睛?”
这一点是茯苓疑惑之处,事出突然,亦关乎侯府公子的性命,自要确凿那死的人确是唐修辰,可若此事本便是个算计,柳家自然是要将唐修辰完好无损地带出大狱,又如何能让他当真成为个死人?
可若非真正死亡,断无法瞒过狱医与仵作,他们经手过狱内诸多性命,如何能瞧不出眼前的尸身是否真正死亡?如何能识不破那些个假死计谋?
唐瑛轻摇了摇头,唯温声道:“那具尸首,只会是二哥,真正的二哥”。
“柳家既然决议如此行事,自会有着完全把握,否则此行便是欺君之罪,整个柳府都会因此受祸,柳舒元疼爱自己的妹妹不假,可他如今亦非孤家一人,自不会将整个柳家奉上替她与唐修辰筹谋,所以无论任任何人去查看,身死之人必得是二哥”
“事出突然,柳家所有的时间太少了,他无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同二哥全然相似之人,若想要二哥自那大狱中全然身退,已然无法用替代之法,唯有以假死一说”。
“他或许是寻得何种假死之药,亦或是旁的暂时压制心脉的术法来让二哥看上去如真正死亡一般,只是柳家所用之道,必然不是寻常的假死之法,正如你方才讲的,此事必得经过多人之眼,所以无论是狱医也好、仵作也罢,各个关节都需打点清楚”
“狱医和仵作的判定,是决定二哥是否死亡的第一步,更是最重要的一步”。
“以柳家之势,当无法买通狱医及仵作,若他当真有着本事买通二者,此事便也简单了许多,若他不能,所能做的唯有从二哥这具‘尸体’着手”
“要能瞒过狱医及仵作的眼睛,必得使用极为冒险的药物或是术法,需得让二哥的身体真正处于死亡的状态,并且这样的死态要能足够维持一段时间,这样的办法极其危险,解除假死的时机更不可错失任何,否则,二哥便会真正生死”。
“大狱里那个尸身,是个障眼术,可因这‘尸体’是活着的二哥,所以柳家定然不会允许仵作验尸,他们要将二哥的尸身完整无缺地带出大狱,这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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