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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班第一天（第2页）

几个工头不时大声幺喝着，斥骂着。巨大货轮，衬托这些如蚁般的劳工，秦瑶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有的人注定就是受苦爱难的，才能渡得来世，比如他们。”汤克鲁看到秦瑶略为紧皱的眉头，挑了挑眉毛说，“我们雇用他们，就是为了他们能更早地解脱苦难。”

秦瑶欲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她不想第一次与副总裁为这些事而争个所以然来。

“汤克鲁先生，怎么没有看见詹姆士先生呢？”秦瑶转移了视线。

“詹姆士可能在码头仓库。”汤克鲁很随意的一说。

“抓住他！”随着一声刺耳的枪响，撕破喉咙的声音响起，全副武装的美国雇用兵持枪快步跑向这边。秦瑶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子拿着一包东西，正奋力奔跑着。

“Sto!Sto!”秦瑶知道他再跑一定会出事。

那个男孩更加速的奔跑，秦瑶这才意识到应该讲中文时，脑路还没有回转过来，“怦！怦！”的几声枪响划破了天空，劳工们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不由地朝枪响的地方望去，不敢挪动半步脚步。

一个面目全非的男孩倒在血泊中，他头正中部中枪了，那鲜红的血液流淌一地，秦瑶看了一阵恶心的想吐。

“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秦瑶看到美国大兵，绝望的大声怒斥着，“你们看看，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孩，也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人生刚刚开始，你们就枪杀了他！这样一个孩子就死在你们冰冷的枪下，你们该为此事负责任！”秦瑶纯正的英语大声喝斥着。

“抱嫌小姐，你看那块牌子！”一位全副武装高大英猛的美国大兵指着一块牌子，对着秦瑶说。

“闲人莫进！格杀莫论！”黑色的字体写在一块黑板上。

“难道这就是你们可以任意杀害中国儿童的理由吗？他只是饿了，偷你们一块面包吃，这又怎么了！他是一个生命啊，就是因为你们的残忍，他失去了生命，他的父母失去他们的孩子！”秦瑶双眼溢满了心痛又绝望的眼泪。

哪些美国大兵和码头的工头看到秦瑶的装束与气质，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的一个人，也没有同她争论着什么。

远处一货轮的启笛声清脆的响起。

“厚葬他吧！安葬的钱我来出，你们向他的父母去请求宽恕吧！”

“要怪就怪中国的一些先进派学生，他们利用小孩进入禁区偷窃。”一位美国士兵向秦瑶解释着。

“不可能！”秦瑶严正历词，“是不是这样说，可以减轻你的罪孽？”

“Anna，这些中国人该死，他们利用小孩的天真偷进美国货轮区，而且偏偏来到禁区！你不能同情他们，更不要为他们辨护，这样的事，中国每天上演无数个，前一段时间当即枪决了好几个中国人，因为已警告他们闲人莫进，格杀莫论！可是他们现在继续无知利用一些幼童，想获取美国的物品。”汤克鲁拉住秦瑶，不要她靠近那个被好几枪打中的小男孩。

“好吧，即便他们错了，也不至于这样被残忍杀害吧，你们不要再杀幼童了，我愿意用我的薪水来迷补他们的过失，他们偷什么，就罚我十倍，毕竟他们也很可怜。”秦瑶用近乎乞求的口吻说着，

“哈哈哈……”汤克鲁狂笑了起来，“偷盗的人，才是最可耻的，如果有一天，你身上的物品全被偷了，你不会厌恶他们？”汤克鲁淡蓝的眼睛发出一种光泽，有点嘲弄的味道。

“他们有过错，也不至于死吧！你们太残忍了。”秦瑶继续斥责着。

“汤克鲁先生，斯蒂芬先生要求你马上去一号码头，要求高层头目全部亲自督促货物上轮船，确保万无一失！”一位戴着高高礼帽的美国人，从一辆黑色老爷车下来，对汤克鲁和秦瑶行了礼后，认真的说着。

“你也来吧！”汤克鲁说着。

秦瑶走了几步，回首望了一下，那个小男孩死的地方，已被高压水笼头冲得没有一丝痕迹。就像这里没有发生过小男孩被枪决的事一样，秦瑶心头一酸，但又无可奈何。

到了一号码头，秦瑶就觉得气氛凝重，苦工也比较少，但看起来明显体质好，而且精力充沛。

“刚刚那个小孩只是肚子饿，偷点吃的，雇用兵就这样残忍，你不怕会引起中国人的全体共愤？”那个小男孩最后的惨样，她无法轻易忘掉。

“你认为他偷了食物而被枪毙，你太幼稚了！”詹姆士轻松应答。

“啊！”秦瑶大吃一惊，“那会是什么？”

汤克鲁淡静的望着货船，并没有回答秦瑶的话。

詹姆士沉重的皮靴声，咚咚的走远了。

秦瑶站在艳黄色的大伞下体息，可是心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了来。这里到底又有怎么样的秘密？秦瑶不敢想像，她应聘的这家洋行明明是世界上公认的合法生意的洋行。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一套质地考研的咖灰色的细格子套装，加上同款的礼帽，秦瑶显得特别的优雅与高贵，她一双眼睛四处扫望了一下，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就像某个闲暇的时光。

斯蒂芬完成重要物资的交接手续后，他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