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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我只有一个妻,一个名正言顺的结发之妻,而非续弦填房。我不想让你在名分上受委屈。”
“关我什么事!”阮娆恨恨推开他,却被他一下抱得更紧。
“自然跟你有关系。”
“我既然已经选定了你,断没有再更换的道理。”
“你既然先招惹了我,也断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
阮娆冷笑,“是吗?我怎么记得,裴大人向二位公子提出要放弃娶我呢?裴大人莫不是失忆了?”
裴璟珩唇线微抿,眸中滑过一丝歉疚。
“我承认,那时我确实是在权衡,如果你的存在会让我们兄弟生出嫌隙,我……是否该放弃。”
“可一但问出口,我心里瞬间便已有了答案——我不想放手。”
他眸子看定了她,郑重的掏出凤钗,重新插进了她的发髻间。
“只有弱者才会做选择,而我,两个都要!”
“你两个都要,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阮娆神色发冷,一下拔了凤钗就朝湖水扔去!
裴璟珩脸色一变,立刻跃身去接,一转头,阮娆已经跑没了踪影。
双脚落在地上,他的心却还在不停往下坠。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挫败般的无能为力。
略站了站,裴璟珩也转身离去。
原地空无人一人。
一阵风吹过,吹拂不远处的树丛枝叶,露出少年一双泛着血丝的眸子,小兽般满含愤怒和震惊。
他的手指狠狠扣进树干里,留下几道血痕,遽然离去。
————
汴河岸边。
破败的麻袋早已千疮百孔,露出里面一具森森白骨。
凤钗,荷包,衣裙,只有这些鱼虾不啃的身外之物,才能证明这具尸首的身份。
虞婉。
裴润跪在地上,手里捧着那些早已泡变形的遗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婉明明还活着!阮娆就是虞婉!他不会认错的!
可是为什么,眼前竟然多出一具她的尸首!
为什么,她背地里还要喊虞婉为姐姐?
究竟是他弄错了,还是另有隐情?
“三公子,您、您这是做什么?”
苍青一脸懵的看着裴润。
他们早就奉命开挖河底,从汴河上游挖了多日,一直毫无所获。
今日主子去了趟京兆府,回来命他们在码头下游搜寻,果然看到河底半埋着一个破麻袋,从窟窿里飘出一缕女子的长发,水草一般飘荡。
那场景,说不出的渗人。
于是他们把麻袋小心弄到了岸上,等主子前来亲自查探。
没想到主子还没来,倒是等来了三公子,红着眼睛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撕开麻袋开始翻看,跟魔怔了似的。
“三公子,您别翻了,这骸骨在水里浸泡久了,哪儿哪儿都是酥的,万一弄坏了什么,主子是要拿我们问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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