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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白眯起眼睛,透露出一丝冷冽:“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张大人那脑袋朝硬地面重重碰了几下:“我怎么敢啊,季爷,我是求你救救下官,这事儿不能闹大,不然我就不是乌纱帽的问题,很有可能脑袋都保不住啊。”
季之白重重哼了一声,半眯着眼睛,手指敲着桌面,许久才开口说道:“行了,爷活到这岁数还没行过善,就当是体验一把当善人的感觉。”
张大人重重呼出一口气来,额头上的冷汗早已经密密麻麻的了。
眼前这位主,就是开封府的府伊大人来,也是要客客气气的,京城的季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宁愿入开封府的大牢,也不要落入季爷手中,这在京城,是心照不宣的。
张大人的额头已经破了相,爬起来便用手挡着出了季府。
周升再次进去的时候,季之白正用手撑着额头,斜斜靠在凳子上,眼睛微垂,看着那已经冷却了的半盏茶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神色莫名。
第二日,辰时!
老丁一开门,便见几个红木箱子摆放在门前。
花园里的季之白已经挥汗如雨了,他对新找来的陪练还算满意,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拳脚相向间,季之白是处于劣势的那个。
可周升还是又让人去打听了,打听身手更上一层的人,因为季之白的领悟能力和反应能力实在太强了,可以很快的掌握对方出手的规律,然后根据对方的破绽,想出破敌的法子,以往的陪练,很少有能坚持到三个月的。
周升将老丁的话说了一遍,三招过后,季之白收了拳脚,未解手上脚上的束缚,饶有兴趣道:“去看看!”
府门外除了几个箱子和下人外,还有一辆马车,季之白让人开箱,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
白府来的下人低着头说道:“季爷,四爷的吩咐,一共十五万两银子,不少一分都在这里,请季爷过目清点!”
“嗯,不用清点了,白四爷嘛,我还信不过?让人抬进去吧。”
季之白对周升吩咐到。
白府的下人为难了一下:“季爷,我家四爷说了,得一手交借据一手交银子,不然,我们回去没法交代。”
季之白看了看那静静停着的马车,碰巧吹起了风,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去将借据拿来!”
不一会儿,周升便拿来了借据,季之白拿在手里却没有给白府的下人:“既然你们四爷这么信不过我,我又为何要将这东西交给你?”
一直坐在马车里,安静听着外面谈话的白青尘嘴角勾起了然的笑,拿出一枚私印和两张白纸出来。
玉银拿着东西下了马车,季之白一看,挑眉,眼神有些冷,玉银缩了缩身子。
好半晌,季之白拿着那白纸抖了抖:“呵,二十万两银子的借据,白四爷给我十五万两银子的清条,你们说我这是清还是不清?”
没人敢接季之白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季爷这话早就心中有了答案。
“回去告诉你们四爷,我季之白第一次让步可就是让给他,这份恩情,他可要好好记住,因为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欠我恩情,若是对方记不住,我也会亲自上门讨要的!”
玉银听得心里一抖,在清条上盖了白子逸的私印:“季爷,私印!”
季之白眼神一眯,看上去要发作的样子,又往那马车看一眼,正巧一只素藕纤手撩起了车帘子的一角:“去将私印拿来!”
周升不动声色的顿了顿,那刻有季之白三个字的私印自出现以来,除了在那人身上用过外,还从来没有使用过。
借据,盖了私印的清条,玉银一一拿到手了才重新上了马车。
白青尘看了看,季之白三个鲜红的字尤其扎她眼睛,满意的将东西收好,只听玉银有些担心道:“小姐,那季爷似乎不太高兴,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不高兴?本来就是吃人的人,现在被迫将到嘴了的东西放弃掉,自然不会高兴:“别想这么多了,眼下好好补一觉才是正经事儿。”
辰时,才七点!白青尘还困倦得很,又加上解决了目前最棘手的事情,便十分安心的靠着车壁眯起了眼睛,只是快要真正入睡前,脑海里出现了那恶人今早的打扮,看样子是早就起了,诶,这年头,恶人都起这么早吗?
从季府到白府的路上,白青尘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实打实的睡了个美觉,直到马车停下,玉银将她唤醒:“小姐,你现在可真是印了那句老话,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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