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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景安却摇摇头,笑道:“今年春,三皇子于京中畅春园举办的诗会中,那首拔得头筹的《渔家傲。春游》可是近年来少有的佳词啊!”
何幸甫听了,心中蓦地一酸,口中却道:“是啊,钱公子所作《渔家傲》确实是难得佳作。”
钱程锦不能说是才疏学浅,至少也算狗屁不通,他哪里作得来‘佳作’。
不过是何幸甫捉刀之作,便是何幸甫本人也认为那首词是他迄今为止最好的一首。
只可惜,这等扬名机会却要拱手让与他人为他人作嫁衣裳虽出于无奈,但心中怎会不落寞。
陈景安似乎对这些内幕心知肚明,却也不拆穿,只摇头叹道:“清贫子弟,出头不易,却是难为乐存了。”
只一面之缘,但名声在外的温厚长者一句为他留了颜面的宽慰,登时把何幸甫说的红了眼睛。
等待何幸甫情绪平复期间,陈景安仿似随意的在值房内看了看。
角落里,摆着一张床何幸甫夜里就住在此处。
而同来的那帮贵公子却住在城内最好的客栈,由此可见何幸甫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地位。
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东墙上是一幅仕女图,陈景安忽然‘噫’了一声,凑近细细观摩起来。
何幸甫忙敛了心神,走上前垂手立于一旁,显得极为恭敬。
“乐存,你这里竟有唐时张萱的《安乐仕女图》真迹!”
陈景安惊呼一声,何幸甫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张萱是唐时书画名家,他的真迹能保存至今少说百两起步。
而这张安乐仕女图是他在东京城集市上以一两二钱买来的仿品出于对陈景安学识的崇敬,何幸甫还以为自己真捡着漏了,连忙再次仔细看了一遍。
他虽没钱买真品,但跟着钱程锦出入过的奢华场所却不少,也看过张萱的传世真品,自己花一两二钱买来这幅,画工明显功力不够,线条僵硬、不够流畅,所用纸张、颜料也和古画大相径庭。
再三确认后,何幸甫终于小心道:“先生莫非看走眼了?这安乐仕女图应是近年来新仿之作,并非张萱真品啊。”
“不对~”
陈景安摇摇头,笃定道:“绝对是真品!”
“。”这下搞的何幸甫反而不知说什么了。
陈景安接着捋须一笑,道:“既然乐存不信,我带你去四海拍卖行试一试便知真假!”
“四海拍卖行?”
“嗯,专门从事字画古玩出售的场所,顾客竞价,价高者得。他们有数名长于鉴别古画的行家,真假与否,经他们一看便知。”
“。”
这种一眼假的拙劣仿作,何幸甫实在不愿拿过去丢人现眼,但碍于柳川先生言之凿凿的态度,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午时,二人卷了仕女图去往衙前街上四海商行驻蔡州总部。
经几位书画行家鉴定后,自认今日肯定会丢人的何幸甫却得到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结果此画为真迹!
不待他消化完这个荒谬消息,陈景安又笑吟吟道:“乐存,今日下午刚好有场冬季字画专场,不如拿上去试试价格?”
何幸甫终于品出些别样味道来。
未时中,所谓字画专场冬拍会开始。
现场没几个人,但当何幸甫这幅假到不能再假的安乐仕女图拿上去后,台下一名来自颍州的常掌柜和一名来自南朝的苗掌柜却同时相中了此画。
“唐,张萱,安乐仕女图,起拍百两”
卖师展示了画作,报出了底价以后,两名商人便拼上了。
“一百一十两!”
“一百二!”
“一百五!”
“一百八!”
“二百。”
每喊一次价,何幸甫的心脏便止不住狂跳一阵。
最终,这幅画以二百三十两的离谱价格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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