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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容景垣蹙眉,有些仲怔。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就你这样的,活该一辈子打光棍,二十好几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蓦地,孟麟顿了顿,“不对,你好似尝过一次。”他忽然笑得贼贼的,“已经开荤了。”
容景垣面色一紧,“少胡说八道。”
孟麟继续道,“也不知人家姑娘,是不是瞎了眼,怎么都看上你这样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这厢压根没有心思,可你是丞相府独苗,还得给你爹传宗接代。”容景垣不冷不热的开口。
“本公子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消这艳福吧!别到时候鸡飞蛋打,才知道悔之晚矣。”孟麟费力的伸个懒腰,“我先回去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等着孟麟离开,容景垣一屁股坐在那里,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转不过弯来。耳朵里,不断重复着孟麟方才的话语。一个女子连死都不怕,只愿追随你的脚步,是因为什么?
因为人家姑娘喜欢你!
喜欢——他心头咯噔一声,纵是久经沙场的七尺男儿,也有些慌乱无措的时候。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他有些迷茫,这些年什么生死大战都经历过,什么艰难险阻都遇到过,唯独没尝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可他现在,似乎并不需要儿女情长。功未成名为就,天下尚未周全,谈什么儿女之情?
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兄嫂。
便是这一条,就已经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可跨越的沟壑。
容景垣觉得头疼,十分头疼。内心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更多的是一种内疚。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如果没沾了人家的清白,也许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么问题来了。
他对苏婉,到底是什么情愫呢?
有没有喜欢?
有,还是没有?
可惜苏婉没等他想清楚,第二天一早便驱车赶往了月氏。去了月氏的司关,苏婉道明了来意,开始追查这批货物,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才被扣留,不许通贸。
那里说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并没有夹杂私带,似乎不可能构成扣押的条件。
为了以防万一,苏婉带着白狐及一干女侍,免得到时候万一真的有了冲突,自己会吃亏。毕竟这是月氏的地界,你在人家的地盘上办事,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司关大人瞧了一眼女扮男装的苏婉,而后跟身边的人嘀咕了一阵。苏婉只能听出个大概,大致意思好像是,让他去找什么人过来。
苏婉与玉弦对视一眼,而后瞧了白狐一眼,示意白狐提高警惕。
白狐微微颔首,与随行的八名女子皆互换了眼神。
一行数人皆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有所闪失。苏婉上前朝着司关大人行了礼,“敢问大人,我这批货物,为何会被扣押?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还望大人明示。初来乍到,不知规矩,请大人多多原谅。”
司关大人倒也客气,朝着苏婉笑了笑,用一口还算流利的大祁话语应道,“阁下不必客气,请上座。等我调查清楚,就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着,还教人奉茶待客。
这般恭恭敬敬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苏婉有些没弄明白,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尤其是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一个个的有些怪异。
“主子,怎么这些人都怪怪的?”玉弦压低了声音问。
苏婉摇头,“别出声,看看情况再说。”
玉弦点了头,按捺了心绪,谨慎的望着周围的月氏军士。
司关大人出去了,不多时又转回来,还毕恭毕敬的引了一人进门。这人长着得彪悍,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格外粗犷,是典型的月氏人容貌。
按理说在司关这样的地方,因为考虑到两国贸易,所以很少会让这样彪悍的人过来主持事宜。一则怕吓着人,二则大祁是礼仪之邦,讲求仪态。
“这位是——”苏婉起身相迎,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关大人没有处理这件事的权力吗?那么自己这批货物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初来乍到,她本就格外小心。
该给的通关费用,以及一些关系费用,苏婉是一分都不少。
见着苏婉脸上的凝重之色,那络腮胡子以手贴胸,毕恭毕敬的朝着苏婉躬身,“我叫霍都塔,诸位不必担心,我并无恶意。我家主子,想见这批货的主人。”
玉弦快步上前,“主子?”
苏婉抿唇,“这儿是司关,我相信如今大祁与月氏交往甚密,应该不会自断协议。”她看了一眼玉弦,“放心,我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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