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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戊上前,“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伤口又疼了?”
百里长安泪眼盈盈的望着他,“做噩梦了。”
“哦。”陈戊松了口气,“不怕,夫君会陪着你的。”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文文弱弱的伏在他膝上,嗓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梦到被人追杀,好可怕,他们要杀我……”
“别担心,我会一直都陪着你。”陈戊对此很受用,轻轻抚过苍白的面颊,将她散落的鬓发,拨弄至耳后,“噩梦都是相反的。”
百里长安半垂着眉眼,瞧着何其温顺可人,哪儿还有之前高高在上的凌厉,“夫君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陈戊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守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无衣是我的夫人,我们是夫妻啊!”
她不吭声,仿佛是累极了,羽睫抖了抖,便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陈戊无法脱身,只能一直在床边坐着,老老实实的陪着。至少,在她熟睡之前,他是不可能离开她身边半步的。
外头,夜色浓沉。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陈戊估计她是真的睡熟了,这才有了机会脱身。
外头的药,连药罐子都煎糊了,可见是真的不中用了,得重新来过。
陈戊叹口气,瞧着破罐子发愣。
外头,脚步声渐行渐远。
百里长安徐徐睁开眼,转头瞧了一眼窗外的光亮,长长吐出一口气。
天亮之后,陈戊又回来了。
百里长安已经起身,靠在了枕头上,整个人还是病怏怏的状态,转头看他的时候,小脸仍是煞白如纸。
“好点吗?”陈戊将早饭搁在了桌案上,温柔的坐在床前,握住了百里长安的手,“今日觉得如何?”
百里长安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还是头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闻言,陈戊仿佛是松了口气,可面上仍是摆出那副无比关心的模样,“伤得太重,大夫都说了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你莫要轻易触碰伤口,等过些时日便会没事了。”
“嗯!”百里长安点点头,垂着眼帘的模样,像极了乖顺的小媳妇,“夫君,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陈戊一怔。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夫君可多与我说说。”她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些许笑意,瞧着何其无害,“若你多说说,兴许我能记起来。没有过去的人,真的是好痛苦!”
陈戊深吸一口气,眼眸望向别处,仿佛是在想着,该怎么开口才是。
“夫君?”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夫君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说不出来了?”
陈戊忙摇头,“不是不是,实在是大夫叮嘱了,不能让你情绪激动,我怕说多了,到时候你一高兴或者难过,又或者……”
“我保证不激动。”她定定的看着他,满脸的诚恳与期待。
陈戊:“……”
“夫君?”她娇滴滴的喊着。
陈戊喉间滚动,轻轻的揽她入怀,“好,那我就与你说说,咱们之间的事情。你与我,乃是指腹为婚,幼时便是青梅竹马。”
百里长安:“……”
“后来,爹娘作证,你便嫁给了我,咱们夫妻和睦,甚至美好。”陈戊继续说。
百里长安定定的看着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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